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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崩前九天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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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

“不过,殿下确实每年会为先帝手抄五十份佛经,在普安寺内全部燃尽。先帝崩逝后依然如故。”

先帝对长公主的幸福生活功不可没,应该烧的。

“长公主说,念佛这种事情,贵在心诚。至于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那都是形式。”

“人,要灵活。”

许柏龄点头,她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作为一个太监,她也经常会被美色迷惑心智。

许柏龄突然觉得,袁策这次帮她谋到的差事,也许还当真不错。

她又想起刚刚的话题来:“你说殿下是下棋高手,那她今日跟崔大人的棋局呢?”

“自然是殿下赢了。”

许柏龄奇了:“你在旁边看着?”

“殿下出门时没笑,那便是赢了。”

看来和裴周允一样,也是反常规的人物。

不愧是亲姐弟。

袁策感慨:“像崔大人那样,书法一绝又文采斐然,年纪轻轻大权在握的人物,全大顺能找得出几个啊?”

都在叶霜的相亲候选人里了!

许柏龄使劲吸溜了一下清水鼻涕,垂头丧气地朝袁策挥挥手,“我先走了,冻死了。”

“慢着。”

许柏龄捕捉到了袁策同情的目光。她振奋了,她更加努力地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一点,目光从袁策的脸上移动到他的毛领上。

袁策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去多喝热水。”

——

许柏龄回到内务府,准备进自己屋子睡觉。二等以上太监都有单独的屋子,也正是因此,许柏龄才能把自己假太监的身份捂到现在。

而她刚进宫,自己还是个新人,每天领御命在长秋宫和信王府两地跑,目前仅仅是拨了一间房,其他贴身太监应当有的待遇都还在准备。

许柏龄也乐得清静。

她往前转过一个拐角就到了自己那间,然而,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

往日无人的偏殿竟然也点着灯。

好勤奋。许柏龄蹑手蹑脚走过去。

“吱”一声,她踩在一根脆树枝上。她赶紧保持住那一瞬间的姿势不动,凝神谛听了一会,确定殿内没有动静后,这才又往前走了一步。

正在庆幸时,许柏龄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投在窗户纸上,映出一个巨大的人形。

许柏龄掉头撒腿就准备跑,殿内却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什么人?”

门向外打开,露出刘公公那张愤怒的长脸。

许柏龄认命地跟着进了偏殿。

“看到没,这殿长期不用,我就是来看看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许柏龄环顾四周,里面只有一张桌案,一个点燃的烛台。

如果不是因为许柏龄自己更加心虚,她差点都要觉得刘公公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知道,知道,”许柏龄忙道,“不过,您这是在给谁写东西啊?”

“给谁写东西?”刘公公皱眉,立刻道,“什么写东西,我在那抄书。”

“总管抄书的纸,真是漂亮!”许柏龄努力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

“纸?”刘公公顺着许柏龄的目光狐疑地朝桌案上看过去,脸色一变,“这东西城东贩子那里有的卖,不过那人行迹不定,也许你去了就找不着了。”

她眼尖,一眼就看到书下面压着的那张洒着金粉的笺纸。

刘公公说谎。她在叶霜那里,见过一模一样的东西。这是信王府定制的。

但刘公公显然不愿意多告诉她。

刘公公已经有些不耐烦,许柏龄满口答应,笑道:“多谢总管!就是觉得好看!那我改日上城东问问去!”

离了偏殿,许柏龄脚步不停,进了自己的屋。她洗漱完毕,在床沿边静坐片刻,窗外只有硕大的月亮,月光斜照进来,映得许柏龄面容皎洁如山茶。

许柏龄平躺下来,将双手枕在脑后,之后又侧了个身,然后再次平躺了回去。

许柏龄闭上眼睛。那天在平江楼,她是不是还看到了什么?

被诬陷偷东西。不是,再往前。窝在灶台边打瞌睡。再往前。去雅座给那两个老头上茶。再往前,就是在后厨打杂,没别的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许柏龄坐起身,最终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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