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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不识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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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被困在回忆之中,只感觉头痛欲裂,梦中天兵的冷漠与质问、东瑚宫的热闹盛宴、梧桐树的萧瑟仍旧历历在目。

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如今她身在昆仑,再也不会回到从前受人冷眼、任人欺凌的日子。终于,她压制下内心的不安与恐惧,选择从梦中醒来。

当她睁眼时,黎明破晓,晨曦穿过宫门为室内撒上点点暖意。那个穿着昆仑弟子服却从未见过的男子将她抱在怀中,二人竟坐在地上相拥而眠直至天亮。

出乎意料的是,夜凰竟然熟悉他的怀抱,她沉默又好奇地打量过他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如同一片鸦羽,在沉睡中轻轻颤抖着,与他昨日的冷漠不同,竟有几分脆弱惹人怜惜。

他不像是内服之中世家大族的公子,眉宇之间倒像是五服之外男子的深邃。

他们见过吗?夜凰想不起来,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去再探神海了。她感应着全身的经脉,多日以来,她凝聚的灵力不及从前的十分之一,就好像经脉错乱了一番。

目前,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她的经脉出了问题。

夜凰察觉祁渊快要醒来,连忙挣扎从他怀里脱身,却不料全身已经麻木僵硬,竟直直滚到地上。

祁渊感到怀中娇软又温暖的小姑娘脱身出去,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岁穗。”

话毕,二人皆是震惊沉默。

夜凰滚在地上,无助又羞恼地想要起身,为何这个陌生男子不仅拥她入眠还如此亲昵地叫她小字“岁穗。”

她出生之时,恰逢人间帝王上表祈福,感谢几月之前雨师布下甘霖,救亿万百姓于干旱饥荒之中。所以,她的小字便叫岁穗,既是希望她能岁岁平安,也希望天下能穗穗平安。

可是呢,她并没有平安,也不曾让百姓安康富足。

祁渊迟疑,昨晚他抱着夜凰直接在归一殿的地上睡着,而夜凰也并不记得他们过去……他睁开眼,瞳孔霎那间由黑变紫,又由紫变黑,归为那一如沉寂的黑色。

他起身,将挣扎在地的夜凰抱起,踏着温柔却稳健的步伐走向床榻,将夜凰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内心纠结一番还是沉声道:“冒犯公主了。”

夜凰愣了一刻,很久没有人再叫过她公主。随后看祁渊低眉顺眼地站在床前,只直愣愣地脱下她的鞋子,自己的洁白的软鞋在男子的手中乖乖地被紧握、放在床前。

而这男子丝毫不打算解释原因或是介绍身份,就对她做出这等冒犯之事。夜凰冒起一顿无名火,训斥道:“滚出去!”

“是。”祁渊的眼睛又暗沉一分,默默地转身就走,还不忘把门给她紧紧关上。

夜凰躺在床上,一点又一点尝试移动身躯,全身的麻木感渐渐消失,但疼痛与撕裂的感觉却与之俱增,她蜷缩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抱住臂膀,忍受着后背撕裂的痛感。

透过归一殿室内淡淡的阳光,床幔之后,少女洁白的衣衫,竟透出金色的脉络,在她单薄的后背交错纵横。

夜凰疼得瑟瑟发抖,清晨微凉的空气似乎也能冻结她的血液,她全身渗出冷汗,却再也不奢求任何人能给她温暖。

她疼的厉害,可脑海里还是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不要恋爱脑。”

夜凰咬紧牙关,就算是没了情丝她也绝不会沉溺于儿女私情,为何识海老是传来这些莫须有的警戒?

许久之后,待阳光已普照昆仑全境,仙娥清扫完毕,天泽湖面浮光跃金,夜凰终于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她为自己换了一套衣衫,走出归一殿去寻找那位冒犯她的男子。

夜凰找了一圈也未发现祁渊身影,随着蜿蜒的飞檐长廊走过,看见天泽一处小岛上祁渊正在劈竹作舟。

“这位公子,您是否太随意了些?”夜凰抱着一个暖炉缓步走来,这位男子好似是把自己当做了归一殿的主人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祁渊停下来看她安好,抱着暖炉的高傲模样有些让他发笑,于是淡淡笑着继续手中的活儿,他说:“我叫祁安。”祁安,祈安。他出生便遭父母厌弃,流浪三界,这是岁穗给他取的小字,希望他能祈求平安。

嗯,祈求岁穗平安。祁渊的嘴角再也压不下去。

“祁安?公子是魔族的人?为何又穿着我昆仑的衣衫?”五服之中姓祁的不多,唯有大荒魔族。

“怎么,魔族的人就不能入昆仑求学了?”祁渊放下利剑饶有趣味地望向夜凰,身上素白又昂贵的弟子服粘上些竹屑,他不在意,随意扫扫又继续用竹条编制竹筏。

夜凰不语,片刻,祁渊又道:“自五万年前魔尊统一北极洲,神魔两族便化干戈为玉帛,交好至今。如今神女可是歧视我魔族的身份?”

祁渊故意逗着夜凰,夜凰眉头微微蹙起,有些恼怒,辩解道:“没有。公子多心了。”

“请问公子可是皇族之人?又拜入谁的门下呢?”

祁渊大笑:“魔族一个小小亲王罢了。不过师尊倒是厉害,乃天界神女——夜凰!”

夜凰仍旧端着架子,沉声问:“我不记得收过徒弟了。”

“师尊不记得,可是风后神尊应允我入昆仑了。本是师尊在外收的无名无分的弟子,没想到今日也能荣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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