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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织羊]误付洪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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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在同一条街,简直欲盖弥彰。若她因此不再寄信来,怎么办?能去哪里找她呢?真去找了的话,完全是坐实跟踪狂的罪名。还假装无意透露自己是国中生——也就是未成年的身份,企图博取同情。

……怎么会做这种事。

漫长的两个月。他决计不再惊扰蝴蝶尸体,能绕路则绕路,有岛淳子来送信也会装作不在家。可是为了避免父母知晓,他不得不亲自翻找判决书。

唯一能够放心的是,父母看不起有岛女士,自然无从自闲聊察觉有陌生女人寄信给他。他为自己的庆幸感到羞愧。

说不上重视,说不上轻蔑,这片蝴蝶是用没有花纹的信笺纸写就。她说既然认识,就是一种缘分,欢迎你以后找我来玩。

亲爱的秋野女士:

好!×2

那些蚂蚁似的小家伙长成白胖小拇指了。最近在忙找工作的事,所以很久没动笔写信。

其中一只不知道何时越狱,同事在地铁帮我从右肩取下来。没被挤死真是命大。姑且用构树叶(听说是一个离职的同事从海外购入的)喂养,它不爱吃,不肯咯吱咯吱咬,粪便呈现与以往不同的干燥黄色。……

乌旅人是很识趣的家伙,虽然不想夸他。提出借他家中转来信,也没问什么,只是被要求请了几次自动贩卖机的宝矿力。冰织羊几乎不与蝴蝶主人通信,于是每一封都写得极长。两人默契地忘记现代社会的通讯工具。第三次收到乌旅人转交的信,距初次寄信已有两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帮你中转啰。”

毕竟他们预备出国发展了。好消息是,那个人的现住址也在德国。

他反复研读过往来信,确认她丝毫没有“不情愿见面”的弦外之音。

动笔是推翻构思一千遍以后的事。见到了又怎样呢?该说什么?在想清楚之前,借着头回久居异国他乡、迫切希望遇到熟人的不安感,他狠狠把信喂进窄窄的投递口。硬实的纸张撞到筒壁,没入信堆,了无回音。

或许这时候就预示了。

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会不会是遗失了?她搬家了吗?她不想见我吗?……应该接触一段时间再坦白那些事的。装死好了,装死。

所以搞不懂自己拿着誊写了地址的纸条干什么。

街道收束,几近不见行人,仿佛拒绝太闹哄的场面。水渠很浅,裸露的石块爬满青苔,岩壁夹缝挤出簇簇绿色。宽阔干道岔开一条小石砖路,他鬼使神差地踏上去。

要绕路了。甚至可能迷路。

昨夜下过雨,走了没几步便踩中地雷,松动的石砖挤压积水,飞溅到裤腿,在浅色面料上留驻浓重一笔。歪来拐去,每每以为是尽头,却仍有缠绕绿缝的灰色方块延伸。

问了不下五个人。

她就在这儿。

木制楼梯经过长期践踏,显现不同于打蜡木板的光滑与暗沉。叩门声似乎被这扇铁家伙吃下去了,如同吞掉他薄薄内脏的邮筒,没有发表任何感想。

这阶高设计得不尴不尬,坐在拐角处,脚放在哪里都不舒服。歌曲循环得他想吐。

难道出去旅游了?她确实喜欢满世界跑。在加班吗?和朋友出去玩了?难不成在约会?

他从备忘录撕下一页。

秋野小姐:

你好。很抱歉擅自找上门来打扰你。……

垫纸的墙壁有个小洞,笔尖戳破纸张,他翻过来一看,发现背面写了字。是随手记下的,不知属于谁的电话号码。

只得重新撕一张。

整齐对折,试图卡进门缝,铁家伙却敞开了。

原来没有关。

他像遭遇强光睁不开眼睛的行人,一点点推开门:“秋野小姐?”

门后是一片空荡。谁也不在那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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