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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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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一个护着她的家丁说。

那些贼人又分出一队要朝她追来,江蓠闻言只得钻进了矮树丛中。

这种时节,枝头早已没了叶子,各种伤人的枝丫暴露出来,一不小心碰到便要见血。贼人的利箭卡在枝丫间,她身子如游鱼一般灵活地避开它们。又几度左转右转避开他们的视线,正巧瞥见一处不打眼的小山洞,正巧能够容纳两三人。

“躲这来。”她弓着身子进去,到里头蹲下将自己蜷缩起来,招呼着其余人进来。

“小的们不敢。”石洞狭小,几人若要进去必得与她贴着。在家丁的眼中她是主子他们是奴才,奴才怎么能跟主子靠在一起?

她虽不明白他们在不敢什么,却知道他们躲在外头目标显眼,定会将贼人招来。

“都这种关头了有什么不敢的,快些。”她催促道,“还有把身上的红布扔得远远的。”

见几人还是犹犹豫豫,她不由得有些着急:“再不快些我们都要没命了!”

“是……是。”

几人缩在小洞中躲藏许久,听到斜上方一阵阵的马蹄声过去,越来越远,过了一会又听到有稀稀拉拉回来的脚步声,如此几次。离得最近的一回,他们甚至都感觉贼人正正好在他们头顶上。

他们从日暮西斜一直躲到星斗满天。

直到外头终于没有响动后很久,其中一个家丁大着胆子探出头去观望。

“姑娘,那些贼人都走了。”

“我们去找你家公子。”江蓠点头,“小心些,别让贼人发现了。”

他们趁着夜色,猫着腰循着地上的足迹找人。脚下轻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凌乱的足迹上踏着马蹄印,一路延伸至一处悬崖跟前。

她仔细辨认了半天,只见折返的马蹄印却不见有除了走向悬崖方向之外的鞋印。

她的心猛地一跳,脑中浮现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冷汗阵阵:“不会吧……”

她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带着哭腔:“柳含章……柳含章?你在哪?”

其余几人也急得团团转,到处找人。

她站在悬崖边上小心地探头,这悬崖粗略估测看来也有数丈,落下去虽不一定必死却也是凶多吉少。

如果他不是被贼人捉走,那更坏的可能就是跌下去了。就是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但她心中还留有一丝希望:“你们家公子会功夫吗?”

知道她想问什么,但家丁只能十分无奈地摇头:“公子只学过些简单的防卫拳脚,从来没学过轻功。”

如今就连这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最后他们在悬崖下的一处溪水边找到了他。

他身边躺着两个家丁。一个已经断了气。一个虽然看着表面好好的,但一摸脉却发现其实已经五脏俱损。

江蓠摇头叹息,这种情况恐怕是父亲来了也救不回。

那人见到她,终于看到了希望一般虚弱地吐出一句“您救救……公子……”后,像是终于了却心愿了一般散去了最后一口气。

她又看向柳含章,他静静地趴在水边,虽然昏迷不醒,好在不是药石无医。

他被刀砍伤的右臂浸在水里,伤口泡得发白,江蓠一把捞起,熟练地撕下一块衣料帮他扎上。

她给他诊了脉,发现他应该还中了某种毒。但她手边没有药,习惯性地摸向腰间,才发现香囊在逃跑的时候被自己丢掉了。四周扫视一圈也没看到能用来应急的草药。

无法,只能将他身上的骨头仔细摸过一遍,找来树枝快速简易固定好伤处。

他背部中的箭伤得比较深,她贸然拔出只会出血不止,而他的血气已经严重不足。江蓠只能先想法子将箭柄折断,只待之后有条件再将箭头拔出来。

她再次确认柳含章一路被背回去之后身体状况应当不会更坏了,又在心里估算:钦州在泽孟东边,他们逃的方向也一直是大致向东。原定今晚是要在寿河县歇脚,之后到钦州大约还剩两个时辰脚程。而他们东逃路上已经经过了寿河县,应该没多远就能到钦州。

“求你,一定要撑到钦州……”江蓠泪眼婆娑。他这也是为救她而重伤,若他真因此而死,她真的……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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