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修）（2 / 2）

获得您的友谊……与‘真实造物主’合作，共同对抗星界上的伪神，恢复上一个时代的荣光——再次由创造一切的主与统治人间的皇帝执掌南北大陆众生灵的信仰。”

……

那位“末日魔女”的投影化作黑雾消散后，格罗夫亲王转身疾步走进大阳台连接的内间，摘下礼服内侧口袋里黄铜怀表形态的封印物，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2-127”是审判者途径的物品，作用是在佩戴者身体表面形成内外隔绝的规则之网，一旦有外界影响企图闯入，就会用类似电击的方式对内“清理”。在这次密谈前，奥古斯都家族的先祖还赐予了他六枚额外的符咒，以确保他全程能够维持神智的清醒。

疼痛总共发作了三次，每一次都令他印象深刻，但这数目比预期的次数小了不少，或许是那位魔女有意接受合作邀请的证明。可是当他掀开表盖，出现在眼前的却只有簌簌落地的灰烬——所有的符咒都已燃尽，甚至2-127的部分结构也像被浓酸腐蚀一般溶解成了扭曲的黑色未知物质。这明显与他的感知不符，格罗夫猛然怔愣，一滴冷汗不自觉从额角淌下。

“果然……虽然到来的只是投影，但祂并不像传闻中那样虚弱。”

昏暗的客厅内，一道人影自家具间徐徐起身，走向格罗夫的方向。来自阳台的日光逐渐照亮了他的面孔，那人影长着一张偏方的脸型，黑发蓝眼，鼻梁很高，胡须浓密，神情颇为庄严，与十镑钞票上的人头一模一样。

他是鲁恩的立国者、保护者，最初的国王，威廉·奥古斯都一世，也是审判者途径序列1的天使，从第四纪元存活至今的“秩序之手”。

格罗夫深深躬下身，向这位先祖行礼，后者从他手里拿走了2-127，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部分漆黑黏稠的蚀化物。

格罗夫低声问：“魔女教派欺骗了我们吗？”

“不，或许那边也未能看穿……”威廉的视线始终落在手里的怀表上，语气并不凝重地说道，“计划已经推进到了这一步，合作者中的一方即使稍微弱势对于我们来说不成问题，至少在奥古斯都家族的目的达成之前，他们双方都不会撕破脸。”

“遵从您的命令。”

港口人群的欢呼声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机械指针滴滴答答、却不再准确的转动声下，格罗夫望向气势泰然的祖先，恭敬而充满克制地问道：“先祖大人，如果，原初魔女其实无法掌握另一位序列1的真实情况……为什么后者还要跨转途径晋升呢？虽然‘红祭司’之位空缺，与刺客又是相邻途径，但层次越高，更换途径的风险越大，既然‘炽之魔女’不是没有赢面，留在本途径不是更妥善吗？”

威廉·奥古斯都没有马上回答，祂先是晃了晃那块一半残破一半完好的怀表，然后拿出几张新的锡质符咒放进夹层。

“奥古斯都家族要摆脱七神的钳制，诞生出真正的‘皇帝‘，成为大陆的统治者，而不是与星界的正神们撕破脸，沦为邪神的附庸。为此，无论是真实造物主还是原初魔女，为了维持结盟的可行性，就必须各退一步以保证天平的稳固。这是双向合作的必需，也是统御制衡的道理。而炽之魔女恰好处在这个合适的位置上，这也是祂唯一的出路。”

“七十三年前序列2的海伦·索莱尔得到星界的某位存在的支持，在绝对劣势下击败原初魔女，强行攫取‘末日’特性，成为了现在的‘炽之魔女’……且不说那一位到现今是否还会支持祂更进一步，格罗夫，你知道祂的这一称号是怎么来的吗？”

格罗夫摇头，七十年前他还尚未获得如今的地位，而立国者正在口述的信息似乎也不曾被书写在军情九处的档案中，他不了解这段隐秘，就像他也是刚刚才第一次听说炽之魔女的真名。

关于这位魔女最早的情报出现在一百多年前的罗塞尔时代，祂行踪隐秘，除了曾经位列海盗四王之一的时期有过众多传闻之外，其余的琐碎消息中唯独可以确定的是祂隶属极光会，是真实造物主的眷者与狂信徒。即使在七十余年前那场晋升之争中曾受到过这位邪神死敌的帮助，祂如今仍是极光会在北大陆实质上的掌权者。

威廉把重新填充过符咒的2-127放入他手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据说，真实造物主亲自降下神谕为祂取名为’炽天使’。而全世界最炽烈的光与火，只属于‘红祭司’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