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正言顺的精神支柱。

他们之间的爱与生俱来，不因身份阻隔越推越远，不因离别减少分毫牵念。

“臣拜见主公，不知主公深夜造访有何指示？”

陈景川也不同他寒暄，“近日有数十名西域商贩进京，通关文牒鉴不出真假，如今边塞战事正于收官之期，孤疑心其中有诈。”

“臣明白，西域与中原往来常通羌戎地域，殿下意指羌戎内应会伺机而动？”

骨节莹润的手指托起盏底，缓抬至唇沿轻呷一口，迤迤然搁下。

“这茶香清凉，倒是令孤有些怀念边塞胡枝子。”

不给旁人斟酌言辞的机会，太子语气陡然恢复冷淡，“暗中通知全城加强戒备，一旦察觉异象，速决之。”

“是。”

“不要惊扰百姓。”

“是。”

“还有一事，孤从前厅来，一花猫窥头于牖，抓耳挠腮欲往广阔天地，见孤身形，忽而嘤嘤嗫嗫，泪珠凝睫，孤心甚怜，还望宁阳放她一条生路。”

“…是。”

唐宁阳行注目礼送客离去，太子停下即将跨过门槛的脚步转身回眸，状若无意问起。

“令妹果真擅长驭马之术？”

“…是。”

唐宁阳纳闷至极，太子殿下可是大忙人，整天除了修习课业就是理政，几乎没有闲暇时间，话更是从不多讲半句，怎么有兴致问这个？

定是嘉月那个小麻烦精搞得鬼，也不知道生性跳脱的她和殿下说了些什么。

“小妹娇纵，又是孩子心性，臣恳请殿下宽恕她冒失行径。”

———

嘉月半信半疑从被窝里探出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丫鬟反复确认是哥哥的吩咐后，兴奋地在小床上翻滚，心里默念不知多少遍太子哥哥真是个好人。

她晨起便出府打探西域胡商的消息，好不容易攒的小钱钱全都用来换了西域胡商的大宛马。

大宛马又名汗血宝马，其爆发力和耐力远超中原寻常豢养的马匹，适合长途跋涉荒漠地域，是战场骑兵的利器。

虽说这批数量不尽人意，仅有二十几匹，还尽是些马驹，但她有信心在短时间内照顾调教好它们，再令它们繁殖出更多优良品种的枣红小马来。

——

暮色四合，红绡罗帐翻飞，容颜娇艳的女子跪坐在床沿，巴掌大的小脸俏生生的，五官玲珑精致，光洁细腻的雪颈绽开着几朵鲜嫩红梅。

她娇笑，花枝般婀娜的长腿款款移步，“景川哥哥，我胸口的伤好全了，你现在要不要看？”

俏丽佳人半褪衣衫，雪峰红樱呼之欲出。

男子瞥眼望去，却正中那近在咫尺的窈窕春色，喉结轻滚，竭力控制声线的那一丝抖动，“乖，你…穿上衣服，出去。”

她委屈撇嘴，通红的眼眶晶莹泪珠将垂，“景川哥哥…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你渴求我的一切，疯一样的渴求。”

太子侧身避开眼，眸色渐冷，“酒后胡言，做不得数。”

“殿下这是，”漂亮的羽睫低垂，惋惜轻语中玉指轻抚耳后一抹红晕，“尝后翻脸不认人？不打算负责任？”

架不住小花猫一再挠人，冷厉矜贵的男人败下阵来，“月儿若肯怜悯我，便快些将衣物穿上，晚间天寒，容易着凉。”

她依言穿了件单薄如蝉翼的中衣，轻轻颤栗着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上他坚实的后背。

两个相互取暖的人紧紧依偎。

“太子殿下你要记住，我永远相信你，相信自己的心。”

“不要听他们胡说，月儿会陪着你的。”

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拯救你。

嘉月醒来后大脑发懵，神思恍惚，为何近日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梦中少女沐雨桃花的脸蛋嫩得能掐出水，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嘉月不禁暗暗惊叹，当真是世间罕见的美人，只是…那双琥珀色杏仁眼仔细看来，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还有左边眼尾那颗美人痣的位置，大波浪的栗色卷发，未免太巧合了？！

那少女究竟是谁？与太子殿下什么关系？和她又有何联系？

小姑娘拧着细眉想了会，想不出头绪干脆躺下。

突然她灵光一现，有没有可能是预知梦？

预知梦是种深不可测的玄学，别说这些男女纠葛，就连战争都发生过过真实案例。

可笑，先不说自己这副面黄瘦削的猴儿模样，放在京都贵女的圈里连陪衬都算不上，中人之姿尔。什么器乐，女红，书画诗集她一窍不通，太子殿下若能喜欢上她才奇了怪呢。

第一个猜测排除。

其实嘉月曾经也学过瑶琴，高山流水的琴音宛若母亲的温暖手掌，令人身心沉醉，结果因为自己没收稳力度，弦当场崩坏。

无论如何修补，音质终是不同从前，面对心爱之物的毁伤，她再难找回往日心境。

幼小的她抱着阿娘的遗物伤心痛哭许久，发誓从此不碰琴。

那以后，嘉月悟出一个道理：对于喜爱的事物七分满的爱意就足够，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景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