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节 镜子（2 / 2）

地吸气，露出沉醉的表情。苏仁猛地搂住她，用力地吻她，摩挲她的身体，小花真的第一次像个成熟女子一样呼应他，以前她都是有点小心，有点好奇，有点怯。一阵热吻之后，苏仁却并没有能够满足小花，他有点伤心，“抱歉，宝贝！”他说。

小花怔怔地看着他，伸出她细腻圆润的手抚摸苏仁苍老的面容。苏仁握住手说：“失望了吗？宝贝？”

“没有……”小花说着，伸出双臂，绕在苏仁脖子上，紧紧搂着他，她哭了，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一个成年女人对丈夫的爱。她一直对苏仁很依恋，不停地在他面前调皮捣蛋，帮他寻开心，只要他高兴，她就快乐，只要他在眼前，她就看不够他，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有一种力量让她觉得刻骨铭心，让她觉得永生永世不能和这个男人分开，她被这种感觉感动了，滚烫的泪水掉落下来。

那天晚上，小花枕在苏仁的胸口上，轻轻地跟他聊天。她问苏仁：“你有过很多女人是吗？”

苏仁搂着她，看着天花板，他想，她终于知道问这个了。“是啊！”他幽幽地回答。

“你喜欢她们吗？”

“当然……但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只有你一个！”

“我也只有你一个，永远都是，一生一世！”小花说。

“傻瓜！”苏仁说，“我这么老了，怎么陪你一生一世？”

“你不老，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现在才知道？”

“我今天……好像突然睡醒了一样，以前是个梦，现在是真的，我爱你！真的爱你！”她轻声地说。

苏仁流着泪吻了她一下问：“不后悔吗？醒过来发现自己嫁了这么老的男人？”

“你别这样说，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苏仁自嘲地笑了一下，问：“你确定你没找错？”

小花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你的那些女人，你都爱她们吗？”

“我也不清楚……“苏仁叹了口气说，“大部分人都还激动过，动心过，时间久了，我知道她们要靠我生活，我要对她们负责任，让她们在好年华感觉到有人爱，能生育子女……其实，挺累的。”

“有没有一个不一样的？”小花问。

“有，但我不想再提了……”苏仁的眼睛又被泪水模糊了，他真的不想在这个可爱的女人面前再提起旧爱，不想让她知道，他心里还有别的无法放下的人。

“为什么？”她问。

“因为……我要好好爱你，你带给我的幸福太多了！”

“真的吗？你不是骗我的？”

苏仁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说：“你现在才想我是不是骗你的？”

“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在一起真的幸福吗？我想让你幸福，可我做到了吗？”小花幽幽切切地问。

“当然，宝贝！你无法想象你给了我什么！”

小花突然恢复了调皮的样子，搂住苏仁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说：“那太好了！”她微微地笑了，然后枕着苏仁的胸口，美美地睡了，脸上露着幸福的微笑。

苏仁抚摸着她，却无法入睡，他知道今晚起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甚至想再办一个婚礼，重新迎娶这个可爱的女人。他又升起一点莫名其妙的自卑，他担心自己是小花对爱情觉醒后见到的第一个男人，会不会她只是爱上了她有了爱的渴望后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出门以来，小花整天忙着解决遇到的新问题，前十年的生活已经恍若隔世，她甚至没有跟他说起过远在家乡的孩子，好像她把那些都忘记了。

“你说，苏和巴图和特穆尔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小花半梦半醒中突然问，那是他们的两个长子的名字，“我不是个好妈妈，对吧？”

“你怎么，这时候想到他们？”苏仁问。

“我只爱你，把别人都忘记了……我也不是个好女儿，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对吧？”小花问了，又睡着了。

小花醒来是特地解开他心里的疑团吗？苏仁想，他紧紧地拥抱着小花，但他发现，除了拥抱和抚摸，自己已经做不了什么，他真的老了，七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想的？带着年轻的妻子流浪到这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