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五节 烤饼（2 / 2）

后用铲子铲了一块面上来，在铲子上晃匀，放进火里。功夫不大，小花闻到一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好香啊！”她说。

苏仁皱着眉笑了：“我也没这么干过！”

他把铲子从火里抽出来，饼已经烤的金黄，他拿了给小花吃。“真好吃！”小花特别开心，特别崇拜的看着他。

苏仁继续烤饼，他告诉小花，面发了就得一次都烤熟，烤熟的饼可以放很久。看着火堆里跳动的火焰，苏仁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为什么子瑛在的时候没想到给她做这个呢？想到子瑛，他的心情又不好了。他来到森林里，是寻找他二十年前逝去的爱妻，但是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却一直在搅动他的思绪。小花看见他发愣，就亲了他一口。

森林里越来越冷，苏仁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及从前，活动热了，出了汗，停下来一冷更难受，不出汗呢？身体皱得拉不开。小花仍然把床铺拼在一起，而且和苏仁钻在一个鹿皮睡袋里，把一摞皮被子、毡子压在上面。苏仁也不再轰她，因为她身体的温度，可以让他不必自己活动出汗，还能暖和过来，他的身体有时候有反应，他就静静地呼吸，一只手抱紧小花，别让她乱动，直到反应消失再入睡。这个冬天，松林和晚霞要是不把这个小宝贝留给他，他还真的活不下来，他想。林中百姓物资稀少，他们能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就是亲朋好友的陪伴。

冬天的森林变得非常僵硬，连松树的叶子都黄了，随风坠落，河流完全冻住了，取水变成了背冰。冰要放在木盆里，化成水，才能用陶盆煮。木柴早就劈不动了，在最冷的日子来临之前，他们已经准备了堆得比帐篷还高木柴。打狍子，套兔子，猎鹿，苏仁每天和小花在森林里跑来跑去，虽然咬紧牙关活着，也时常有说有笑，但苏仁总是陷在一种幻觉里。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在森林里奔跑，有时听见自己和小花的说笑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他不觉得天很冷，也不觉得累，不觉得饿，也不觉得饭好吃，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每天晚上都睡着了没有。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小花差不多都在每个月月圆前后来月经，她还笨手笨脚的，经常把血蹭在裤子上，尤其会在夜里蹭在睡袋里面，也有时蹭在苏仁的衬衣上。苏仁只是苦笑，这点血迹，又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转眼已经三次了。

貂皮和松鼠皮经过反复鞣制，已经熟好了。小花把它们缝成五朵太阳花，其中有一朵几乎是纯白的，是那只白貂缝成的。小花拿着那朵太阳花反复看，然后，她又跑掉了。她从森林里拿来一些圆形的草籽，放在太阳花的中心，比来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