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白栖(3 / 6)
篮球的想法。 天可怜见! 一个Oa篮球,时候摔倒啦受伤啦是不是还要怪我们呢? …… 数十年如一日搭建的善与爱都这一刻倾泻瓦解。 残酷的匕首如死神镰刀,这个如常的傍晚里毫无征兆悄然贴近,刀锋划破胆大无畏裸露外的肌肤,留下一道或许弥生都无法愈合的狰狞伤口。 那天之后乌云遮蔽日落,闪电替代晚霞;倾盆大雨的归途中,他被父母一把拽入了温暖车厢,扑面而来的却不是谆谆教诲,而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与指责。 青春就像一柄砸破认知的锤,有人窥见草长莺飞光芒万丈,有人长出翅膀跃入天际向更遥远的平线翱翔。 也有人从此被扔进了无人岛的洞窟中,钻石蒙上泥尘,棱角缠绕枷锁,从此任凭海浪翻涌,日月交替,均不与他有半点瓜葛。 白栖从此失去了自由。 一如天堂狱仅一念之间,爱与厌往往也只颠倒于顷刻。 枷锁束缚的日日夜夜下,白栖终于绝望意识自己或许一生都无法挣脱这道牢笼,除非有朝一日他不是个Oa。 ——除非我不是个Oa。 “我曾经偏激想,我是不是要切去腺体才能改变这一切,甚至瞒着所有人偷偷去医院挂号,找医生咨询相关手术。” 白栖夹起那块碗中被他不停翻滚的茄子送入口中,几乎毫无意外凉透了。 油渍与酱汁残留口中,混杂之下泛起一股很难言喻的苦。 “未成年是不允许擅自摘除腺体的,”贺止休突然说:“你失败了?” 白栖作一顿,似乎没料贺止休居然清楚这个,不由自主的都抬眼朝他看了看,旋即点头道:“对,我被拒绝了。” “——青春期时候不得已与痛苦往往都是一时的,你的人生还很长,需要更多更加成熟、谨慎的思考,来做这种关乎一生的决定。” 医生一板一眼的劝慰是出于好意,对当下的白栖而言,无异于是一层枷锁与诅咒。 他近乎是偏执想,我连决定自我的自由都没有,我该如何与痛苦共存? 什么是成熟?什么是谨慎? 凭什么痛苦的长短都是他人说了算?凭什么我当下的绝望仅仅只是一时的? “因世人总自说自话。” 贺止休突然低喃喃了句。 路炀咀嚼过半的鱼肉还没来得及咽下,陡然听见,不由偏头敏感望去。 饭点逐渐过去,斜对面匆匆离开了一桌,唯有头顶风扇咯吱作响愈响亮。 贺止休这句话几乎是咬齿间吐出的,说是嗡嗡作响也不过了。他也俨然没有想路炀听见,陡然对上视线,神情不由一顿。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对这句突兀的话进行任何解释,而是轻轻一笑,小道:“还要鸡蛋羹么?给你叫一份?” 路炀收回视线:“不用了。” “那鸡蛋饼?”贺止休咕哝着伸手去拿菜单,“刚刚隔壁桌有人点了份,看起来似乎还不错,金灿灿的。” “……” 路炀忍不住问:“我看起来很爱吃鸡蛋?” 贺止休与他对视稍许,自委婉道: “你要听实话吗?我差点你上辈子是公鸡转世——错了错了,别蹬,我其他鞋快递都还没,晚上不想刷鞋。” 路炀木着脸收回脚,捏起勺子刚准备舀一勺米饭时,贺止休突然抄起公勺,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飞快舀起最后一勺鸡蛋羹放进路炀碗里。 “就当是请客方的偏心,” 贺止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小道:“路班长就赏个脸吃了吧。” 俩人间的小作几乎是咬着耳朵低进行的,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宋达甚至还无知无觉用筷子扒了一口饭,斟酌着语问: “所你才要装……咳,伪装Alpha吗?” “最开始不是故意的,” 白栖顿了顿,不知想什么,忽而讪讪摸了摸鼻子,低咳道:“主要是我当时状态不好,中考落榜了,才不得已来了应中。” 宋达憋了憋,还是忍不住道:“我当年废寝忘食,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三百六十五天,求爷爷告姥姥才考上这所学校,结果你们一个个特么不是落榜就是被迫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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