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火雨玛瑙（2）（1 / 2）

紫兰轩笼罩在红瑜死亡的阴影里，上下一片啜泣，索性闭门一天。

将房间有人进过的消息告诉紫女，她给她换过另外一间房。

夜晚悄悄来临，她换上偷溜出去买的衣服，告诉别人自己要休息，锁上房门，从后院翻身出外。白天行踪比较难隐藏，夜晚很适合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她来到那个乞丐模样的人消失的地方，走上两步，惊奇地发现这是观察她房间的最好位置。

地上还有干涸的血斑，昨天晚上在弄玉房间打斗的其中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只要找到他，另一个人的行踪自然会有线索。

不过，他与弄玉结的是什么仇什么怨，竟选择了盯梢这种方式。昨日看他走路都不稳，是假装的吗？他会是凶手吗？

种种疑问没有人给她答复，路人行人渐少，巡逻的军队反而多了起来。天下纷争，干戈四起，未破败的王城在黑夜中也有了大厦将倾的味道。

自此以后，张良不再是那个眼神清澈的相国孙子，而是儒雅疏离的小圣贤庄三当家。

“姑娘。”

叶影展颜一笑，他果然来得很准时。

“张良。”她兴高采烈迎上去。

她今夜是牙白和绛紫色搭配的纱织禅衣，月光下如笼了一层烟雾。发髻随意用几根簪子和发带挽起，清丽的容颜添了几许俏皮。

叶影在他跟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姑射神人。”

叶影忽而眼眶发烫，他说过这句话。情不自禁挨近他身旁，轻轻道：“我喜欢你这样说。”

少年面上一热，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叶影扑哧一声笑了，跟上去，和他在附近走动，嘀咕道：“不知道祂今晚会不会出现。”

“祂一日不来，良便陪姑娘等一日。祂既然敢在紫兰轩杀人，说明是个心狠胆大之人，决计不会耐心多等，相信祂很快会来第二次。”

弄玉的房间刚被人翻过，红瑜又恰巧死在她的房间，这只有一个解释：弄玉被人盯上了。

红瑜被一剑封喉，现场又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想必是手法老到的职业杀手，一次不得，必然会有第二次。今夜是紫兰轩出事的第二日，他不会蠢到立即动手，要进紫兰轩附近总共有五条路，她可以在附近观察动静。

弄玉的脸是最好的诱饵，叶影暂时没办法找到他，就只能让他来找自己。

张良想起一事，“今日我和韩兄去了刘大人府上调查，问了他夫人一些事情，还发现……”

“发现什么了？”

“发现胡夫人身上也佩戴着一枚火雨玛瑙，与姑娘身上的火雨玛瑙很是相似。胡夫人没出嫁前为百越火雨山庄火雨公之女，后百越战败，嫁与左司马刘意大人为妻。刘大人与夫人感情甚笃，怕有人追究夫人是百越人的过往，特将胡夫人身份隐藏。”

胡夫人当然是弄玉的娘，她还见过，不过当时不想和弄玉有太多牵扯，许多事也就听着，没问个仔细。那时还以为弄玉的爹是“胡”氏，弄玉全名叫“胡弄玉”，原来不是这样。

“你们张家有自己的人脉，这个消息没错的话，难道……刘意是我爹？”叶影瞪大双眼，不太敢相信自己这个猜测。

刘意长得那么丑，怎么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为何只猜测刘意是她父亲，不猜测胡夫人是她母亲？而自己好像未曾对她说过张家有自己的人脉这件事，她为何能这样轻易说出，仿佛了然于心？

只是她这个猜测……

“百越叛乱，先任右司马李开先被任命前往百越平叛，刘大人是将近战事结束才被派去。若不是李大人战死，刘大人也不能在姬无夜将军的扶持下那么快擢升左司马之位，掌控军权。”张良又补充了句，“姑娘出生之日刘大人还未被派往百越参战。”

“这顶绿帽子是成亲前给刘意戴的？”

“绿帽子？何物？”

“就是让人感觉头顶绿油油，呃，与人私/通。不过那时候她又还没成亲，也算不得私通，顶多就是我跟你这样。”

话刚出口，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和张良是成了婚的，只是她一直没特意放在心上。婚约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本就可有可无，只是张良需要罢了。

张良哭笑不得。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我生辰，是不是想偷偷拿去合个八字什么的？”

少年脸颊咻的飞红。

叶影抱着手笑嘻嘻，她当然知道他查到的只能是弄玉的生日，之前调查的目的也绝不是她嘴里说的那样。

“姑娘可是生于甲午年六月十五？”

努力回想弄玉的记忆，收养弄玉的人的确说过在弄玉襁褓里除了火雨玛瑙还有一块染血的绢帛，上面写着弄玉的生辰。

“良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姑娘和弄玉姑娘为何长得这般相似，还能在紫兰轩冒充弄玉姑娘？”

疑问来得如此之快，叶影措手不及。

这一两日弄玉的记忆更为清晰，按照记忆中的日子，张良是在两个多月前第一次见到弄玉的，距离他们第二次见面仅过了十来天。

除了初初见面的半晌愣神，张良对弄玉不曾有过半分亲昵的举动。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