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2 / 2)
一片云。
“你捡到它的,要给它取什么名字。”他下颌点点,示意她快点,不然马上就要上课了。
夏沂尔用了一分钟想:“姓夏好了,名字随你。”
贺楮将她的话在唇齿之间轮转重复一遍,莫名暧昧无比:“名字随我?”
夏沂尔回想着早就翻过的百度百科,知道楮树又名构树,加上它方才拼命够玫瑰的模样:“那就大名叫夏构,叠字也行,小名叫构构吧,构树的构。”
这名字惹得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行啊。”贺楮的掌心在额角旁抵了抵,手肘支棱着撑在膝上,对她的取名水平不置一词,“我下午去趟医院,你安心上课。”
光落下来,棒球帽沿在他鼻骨处投下一层阴影。他右手松松地挠着小猫的头,宽而干燥的手几乎要一举将小猫的脑袋完全盖上。
他在桂树下懒懒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喊:“夏构构。”
小猫被撸得“喵喵”直叫,抬起前肢就搭在贺楮的膝盖上。
夏沂尔还停在原地没有走,眉眼不知不觉地弯起来,左手揣兜里摸索了半天。
贺楮瞥了一眼表,正欲说话。
夏沂尔把兜里那颗薄荷糖取出来,随手搭在他的恰好抻开的手心上,微凉的指尖在温热的掌心轻轻点了点:“喝热水。冷水会让声带充血,我走了啊。”
她跑得很急,抓夹歪了一半没空重新别的平整,她干脆直接取下来,披肩的发在空气中划过几道深黑的圆弧,牢牢地印在贺楮的眼瞳里。
其实吃过消炎药后,他的嗓子已经好了很多,正常讲话也没太大问题。
但这不妨碍他很受用。
贺楮一手托着夏构构的臀部,一手托住它的胸口,轻轻松松就将它搂在了怀里,也不怎么嫌脏,心情很好地垂头哄:“去完医院后我们去□□吧夏构构。”
夏构构乖乖巧巧地贴在他的怀里,眼神明显还对猫粮有所留恋。
贺楮漫不经心地揉着它的下巴:“我们买新的啊,这些就留给其他流浪的小伙伴啊。”
陆陆续续有人经过,听见他低缓的声线都不自觉地转过头来看他。桂树下,他的肩膀和发上留着几粒桂花,怀中抱着猫,不疾不徐地在校园中穿行。
此时光线正好,有人忍不住举起手机,对着他的背影远远地拍了一张,偷偷传到了论坛上。
夏沂尔心不在焉地上着这节公共选修课,手指时不时划拉一下屏幕。
贺楮的信息迟迟没有发来,她无聊到去刷校园论坛,开屏就是贺楮抱着猫猫往回走的背影图。
青年身材颀长,肩线平直,肩峰凸起,左侧肩膀上搭一张小巧的猫脸,舒服得眼睛都完全眯起来。他后颈骨上有一根明显不属于他的长发,领子上落了三两粒金桂,半边身子沐浴在澄净的光下。
他是真的帅,还帅得特别与众不同。就是那种,在人群中,他只要站在那儿,不论是抬头是低头,举手投足间都能溢出少年人才有的朝气,又掺着一点步入社会的稳重、笃定,和让人不得不信服的自信。
他是一首逐步过渡的诗,充满了岁月流动更迭的魅力。
夏沂尔反应过来的时候,拇指已经按了保存。
她这个时候突然想。
这是她的男朋友诶。
虽然只是协议恋爱的男朋友而已,但她比起其他人多了几分名正言顺。
从前觉得他是明月难以够着,现在除了“这么厉害的人和我有匪浅的联系”以外,还有了去超越他的野心。
帖子底下的细节帝都在问:“那根女人的头发是哪里来的?!”
夏沂尔蓦地熄了屏幕,心虚地直摸鼻尖。
她盖着睡的,以她的掉发能力,恐怕他衣服上不是一根,是一把。
这门公共选修课跟法律有点关系,除了期中作业难了点,总体而言还是很有意思的。
就比如这节课,老师对婚姻法侃侃而谈,谈孩子,谈离婚,还谈一点点在夏沂尔看来虚无缥缈的爱情:“我要提问了啊同学们,你们猜猜看,这孩子没满两岁,理想化角度来说,是归爸爸,还是归妈妈?”
屏幕“嘟”地一声骤然亮起。
夏沂尔看到微信来了条消息,心里一紧,低头去看。
是贺楮的消息。
他说:“检查了一下,是个女孩子,医生说她大概一岁多了,不到两岁。”
夏沂尔下意识抬眸,老师正对着大屏幕的PPT上“孩子不满两岁”的情况详细讲解。
贺楮那边又弹来一条消息,大概是他有点忙没空打字,是语音。
夏沂尔压低了身子,偷偷连上右耳的蓝牙耳机,侧着耳朵听。
语音消息里,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陌生,但仍然是那种疏疏懒懒的味道,尾音拖得有点长:“夏沂尔,你说,我们夏构构的归谁啊?我给它□□呢,户口本上的领养主人只能写一个。”
夏沂尔听到老师的声音慢悠悠地飘进了左耳:“……无特殊情况,是跟着孩子母亲的。”
夏沂尔眨了眨眼,脑子一抽按下语音键,用气音狠狠道:“当然是跟她母亲我啊,这是有法律依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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