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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因为爱铸就平等而非其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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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我,没有什么比爱更重要,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爱。

——《玛格丽特·沙菲克的日记》

沃尔布加曾经询问过为什么玛格丽特的画像只有这样一张,而且放在房子非常偏僻的角落里。

奥赖恩·布莱克悠悠然地躺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手里的雪茄散发出乳白色的烟雾,不明所以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说父亲在四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的一切都是交给母亲打理的,我只是照办而已,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家里,甚至于我母亲沙菲克家族那边的人也从来都没搞懂过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就是读书太多的坏处,它会让你的头脑变得一塌糊涂,既不能够轻盈地飞翔也不能稳稳当当地站在陆地上。

沃尔布加垂着眼打量书房门口的划痕,说但你不能否认她确实挺好的。她小时候甚至偷偷给我塞过糖果,我能感受到她对我们的婚姻并不认同,我忘不了她那种悲伤的眼神。

奥赖恩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他们之间能够谈论的东西太少太少,沃尔布加扯了扯自己的裙角——那是玛格丽特当年亲手给她做的裙子。她自己出门买布料,在晚上,趁着所有人睡着的时候一点一点慢慢做出来,在他们结婚的前一晚上放在礼盒里郑重其事地送给沃尔布加的。裙子是黑色的,很长很长,几乎都快要拖地了。

沃尔布加当时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不是一条白色的裙子——毕竟新娘都是要穿白色的。

玛格丽特什么也没有说。她像是对待着自己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沃尔布加的手背。她已经是个老人了,眼角延伸出皱纹,她们坐在昏黄的灯光里。

然后,玛格丽特掉下了一滴眼泪。

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莱丽斯·钱德勒歪头看着他。

她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艾略特的肩膀。她说,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因为你等会还要帮大家去审核报纸上的文章呢。

艾略特问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莱丽斯说用不着别人告诉我,我自己很清楚呀。但是那又如何呢。那又如何呢艾略特,不去安慰和安慰总归是不一样的。除非你可以在此刻把所有的脆弱都收走,然后坚强的,义正言辞地告诉我,我不需要安慰,我很好,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走。

这就是无所作为和尝试过的不同点。我们走什么样的道路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人生不是因为一个重大的选择,一个挫折改变的。人生是由细微的选择慢慢改变的。我就是要选择在此刻安慰你,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对于故事里的每一个人,对于布莱克家的两兄弟我们可谈论的有很多。譬如命运,譬如悲剧,譬如故事的终点。我大可以从童年扯到遥远的死亡来临之际,但事实上,这样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反而会错过更多,譬如一片落在你眼睫上的雪花,譬如某一天的歌声。倘若不在意现在,那么将来和未来都会不复存在。

正如同很多年前玛格丽特从清晨起来下楼煮咖啡,转头询问自己的儿子要不要和她一起看书那样;故事越来越深入美丽而危险的大海,我们无法改变些什么,只能顺着水流一路向下;而奥赖恩对母亲说:不。

玛格丽特一怔。

她的孩子彻彻底底继承了布莱克家族所有的特质,年龄渐长同自己渐行渐远,她时常可以看见父子两个人坐在书房里——有人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再过几年等他长大了就好了。是的,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注意到玛格丽特这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女人,那个时候奥赖恩会回来,可是会以什么样的面貌回来?那还是她的儿子吗?

许多年后她老了,奥赖恩请了画像师被她拒绝了,并请求把唯一的画像放在最偏僻最黑暗的角落里。奥赖恩问她什么。问这是你对丈夫的不忠,儿子的冷酷以及布莱克家族的冷酷的报复吗?

老人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试图握住自己儿子的手。

玛格丽特说不是的。我这样做,只是希望今后如果有一个孩子迷路的话,我可以为他指明方向,让他不要害怕。

奥赖恩避开了。

避开了那双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就可以折断的双手,犹如枯木一般。

于是又过了很多年,直到他忘了这一切。雷古勒斯——那个黑发灰眼瘦弱的男孩却意外到达了此地。他说:

——我迷路了。

哦是的,但这没什么可怕的——亲爱的,当你行走于黑暗中时,请永远,永远的告诉自己。一定会有一盏灯等着你,为你指明方向。

分院那天瓦伦狄娜上台,戴上了那顶宽大的帽子。对方一上来就说,又是一个塞弗拉,但你和你母亲不一样,你更坚强一些。

瓦伦狄娜问:我的母亲不坚强吗?

不,并不是这样的意思。你的母亲也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她太幸福了,以至于让命运蒙上了一层阴影。

幸福也是错,是罪吗?

不是。但是任何一样东西过多都会让人犯下错误。让我看看,你是一个敏感安静的女孩,去拉文克劳怎么样呢?我想那里会很适合你。

瓦伦狄娜没回话。她只是说。假如是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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