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2 / 2)
足化为一条鱼尾,在木船上噼啪作响,再也不能也不愿上岸。
“带蓑衣了吗?”老季突然开口问道。
“带了,在船舱里叠着呢。昨个儿家里刚做了新的,我就都拿着放船上了,怎的了?我瞧着云都散了,应是不会下雨。”孙大哥说道。
张永亮却觉得老季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他紧了紧麻绳,看了眼变化莫测的天空,沉声说道:“多一份准备,便多一份保障,多小心些并不是坏事,”出了暗礁一事之后,张永亮十分认同海上的敏感感知。
这是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
孙大哥搔了搔头皮,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便更加谨慎的观察着海面上的变化。
另一头的李常春将鱼竿抛下去。
“嘿!你们船怎么样?”不远处传来一个大老粗的吆喝声,打断了海面上的寂静。
远海偶有船只会遇上,有时常常选择结伴,船只彼此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影响船只的捕鱼,也不会出现远海遇到海难无人帮助的绝境。
张永亮眯起眼睛,认出远处那人后坦然一笑:“是赵家老大,这下也好,彼此间有个照看。”
他们四人扬臂挥了挥,算是与赵老大行了一个招呼,孙大哥高声回道:“不多,只上了几条鱼。”
他们刚拉上渔网,许是起早了,起网的时候收获并不多。但孙大哥并没有意识到,对于他们三人而言的不多,已经是寻常渔家辛苦一天的总量了。
这不,听见孙大哥谦虚的话,张永亮眼睛微微睁大,惊讶的说道:“这对于你们来说竟然只是‘不多’”他摇摇头,又感慨道:“我算是感受到你们这条船的好收成了。”
老季说:“没有什么区别,海子的赐福罢了。”
李常春是一贯的沉默,只手持着鱼竿,时不时伸手触一下海面。
渔网再次放入水,他们的船和赵老大的船颇有默契的换了一个海域。
天渐渐黑了下来,视线又昏暗下来,夕阳的影子被云层完全挡住,不知何时起,积云又重新聚到穹空之中,昏黑的视线中,教人看不清云彩的颜色。
乌泱泱的一片云聚起来,海上起风了。
海面上的人将心提了起来,老季说道:“收网,我们得回去了。常春,如何了,收竿吧。”
李常春闻言将竿一提,却突然感到一阵轻抖,这是有鱼咬饵了!
“来鱼了。”他沉声说道,便专心应对起这个咬钩的鱼来。
“那我们先收网。”张永亮和孙大哥二人合力拉住渔网的线,老季提住牵引的麻绳。
收网在有序进行,张永亮察觉到那份喜人的重量,一时惊喜开口:“这么重!很可观了。”
李常春的收竿却进行的有些焦灼,鱼线收的很慢,且紧紧的绷着,紧到似乎下一秒就要断开,他抿起唇,手上加了些许力气,但几息后,线反被拉回海里几寸。
此时不可猛拽,每次猛拽都会增加钓钩刺破的创口,李常春凝目想着,这许是一条大鱼,海底的藻类钩在鱼线鱼钩处,拉力又增加了。
“老张,老季用力!”
“一,二!”
“一,二!”
……
渔网终于被提出海面,一网的鱼被摔到渔船上,鱼尾的劈里啪啦声喜悦着船上的人的心,一面的胜利和另一面的僵持绞在一起。
李常春的手握着鱼竿,因用力而泛白,孙大哥收了网便过来帮着收鱼竿,二人合力用力往后扳。
“怎的这么大劲。”孙大哥因用力而咬紧了后槽牙。
“大鱼。”
二人的力气仍不能将大鱼收上船,且船被水托起,一船竟一时被鱼拖着驶向远海。
“不行,不能再向远处走了,将鱼竿绑在海上,我们和它对着拖,直接拖到岸上!”老张急声说道。
于是四人开始划桨向岸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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