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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耳盗铃(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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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愿一力承担。”

烛龙上神插好最后一根香,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嗯。”再无话说。

元贞在与不在,烛龙均是这般不冷不热,既不为难或亲近,也不刻意冷落,一日也有三两句闲话,再多便没有了。

润玉试着投其所好,让酒仙送来数坛佳酿和酿酒的秘方,烛龙依然淡淡的,对他的态度并无半分改变。

润玉数着元贞每日与自己说过几句话,一天天熬着,终于等到今日烛龙上神有所动作,因此并不为他摩棱两可的态度所拒,只是心下仍不住地揣摩烛龙的态度,放下天帝之尊,恭声道:“叔父年事已高,上神若要洒扫庭院的童子,润玉愿意效劳。”

却听一脸高深莫测的红衣老道不厚道地笑了:“童子?你是吗?”

润玉脸和颈子瞬间烧得一片通红,好在烛龙上神似乎无意深究,问暗自羞惭忐忑的润玉道:“不收你,洒扫的事你不是一样做?你可知,你想入我门下,要如何?”

陨丹?

正想着,一枚陨丹便飘至身前,润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袖中瘦长的指节攥得发白。

他到底该如何才能弥补曾经的过错,可即便再来一次,他又如何能看着锦觅魂飞魄散,如何告诉舍不得见他皱眉的踏雪:自己不止如叔父、彦佑口中那般阴暗乖戾,还曾不惜自残性命暗暗祈求锦觅回头,而这一切便是自己一次次推开她伤害她的原因。

他曾经那样卑微地渴求一份热烈到毫无保留的爱,但是当这份爱终于来到他的面前,他却只能推开——踏雪还有将来,可是他没有了,因为他为那朵不属于自己的昙花赌上了一切,再无回身之地。

老君带着遥知仙草出现之前,润玉以为自己历经劫数,已非昨日飞蛾,到头来却还是一样,禁术和遥知的双重反噬都远不如再度割舍她来得痛苦。

于是他开始掩耳盗铃,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上古开天神明的俯视之下,他无法欺瞒,无力违背。

润玉几乎说不清自己的私心,他绝望到麻木,又于绝望中又生出几分欢喜——他的踏雪终不似他无枝可依。

陨丹倏忽落入润玉手中。

“想好了吗?”烛龙又恢复了往日慵慵懒懒的样子,两手一插袖,似笑非笑地看着润玉

“师父,杨二哥和寸心嫂嫂回去了,润玉的叔父也不知去哪儿了。”元贞觉着气氛颇为诡异,身子扒在殿外,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为师打算收个徒弟,你想不想要个小师弟呀?”烛龙笑眯眯地逗着自己的傻徒弟。

这话听着耳熟,却记不起在哪儿听过,元贞懵然欢喜道:“收谁,润玉吗?好呀好呀!”

陨丹硌在手心,润玉没有回头,望着娲皇圣母像伏地叩拜,再起身,眼中已是古井无波:“若润玉注定亡于命数,当不使我心死。”

烛龙转过身,第一次当面仔细看了一回这个轻言生死的年轻人,微微点了点头:“既如此,老夫也没什么可劝你的。”

转而对满脸遗憾的元贞道:“贞儿,‘法不轻传,医不叩门,’师父已为你破了例,可他无心久留,你就与师父这把老骨头相依为命吧!”

元贞虽不知二人在打什么机锋,却明白润玉是要离开了,抱着师父的胳膊撒娇道:“贞儿求之不得呢,师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撵我我也不走的。”

“都多大了,还这么没规矩,”烛龙轻叱元贞,听起来却毫无力度,苍老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疼爱与不舍。

润玉静静地听着师徒二人说话,眼中有泪,唇角却勾着笑。又听元贞顿了顿,道:“润玉道友?”

哽咽难言,不敢回头,润玉胸中阵阵作痛,勉强平静问道:“何事?”

元贞攥着师父火红的袖子,试探道:“道友曾言长安无故人,又是何事邀你早还家?”见润玉不作声,以为他心意已决,又道,“若你执意要走,带上一枝梅花可好?除了踏雪,我只养得活这个,可惜你错过了季节,来的时候花已落了,你带一枝回去,养起来就能看到花开了,权做个纪念吧!”

润玉的背影似乎在抖,却不理她。

元贞觉得甚是奇怪:润玉道友最是斯文守礼之人,如何今日一直背对她和师父跪在蒲团上?倒像是她平日罚跪似的。

待她走上前,伸手还未碰到润玉肩膀,润玉已起身,留下一句“我不要纪念”,便夺门而出,未看她一眼。

元贞莫名其妙地愣在了原地,却听师父念叨着:“前有矛,后有盾,这话不实。”

敢是中邪了罢?可这里是创世正神的庙宇,什么邪物如此大胆?元贞未及想明白,抬脚追出去,人已不见了。

今天这一日是挺邪乎的,四个人在她眼前说不见就不见了,竟然比她跑得还快。

元贞问庙门前打完架就地歇息的踏雪:“你看见他去哪儿了吗?”

踏雪刚把沾上的一身晦气黑毛舔掉,就见元贞来跟她打听润玉,遂以己度人,没好气地翻了冲元贞个极其冷漠的白眼。

元贞举目四望,寻人毫无思路,一把薅起踏雪的后颈皮,提溜到眼前,跟这个叛逆的小东西四目相对:“还是咱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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