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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龙点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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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败仗,月下仙人是真的不够了解他这个大侄子。

踏雪默默运转灵力,舒缓双膝的酸痛,静静等着毫无悬念的结局。

今日唯一的考官沉默不语,少年皮囊下仿佛换了个老灵魂,青春面庞上飞逝过十数万年的光阴,只有眸中细碎的点点星光无声地泄露内心波澜。

主考官颓然跌坐,良久,发出长长一声叹息,似要诉尽此生沧桑与风霜。

天界的口舌走得比行云还快。自他回到天界,来托他给踏雪送信的仙君一个都没有了。随便抓一个来套话,皆是十二分警惕,答非所问,连好友缘机仙子都说得云山雾罩。

凭借老狐狸多年寻找奸情的经验,他家后院定是起火了。

果然,他略施小计,就抓到了一对浓情蜜意的野鸳鸯。

可是按润玉所说,这对鸳鸯分明是他亲手所绑,一个义女,一个亲侄,都是家养的没错。

月下仙人眯眼看了一回,润玉和踏雪手腕上都拴着一根红线,红线上还各挂着一片银闪闪的蝶翼,出自他的姻缘府没错,还是他亲自挑的。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尚未等他想清楚,润玉已经得寸进尺,打算把他家乖巧伶俐的小猫儿连窝端走了。

“不行……”

月下仙人瘫在书房的汉榻上,坚决的反对显得十分无力。

“自然不能如此草率,”润玉不给考官分毫喘息,顺着月下仙人的话,步步为营,“空口无凭,不足为信。今日媒妁既在,亲长亦全。雪儿仙龄尚小,婚书在此,请叔父代为掌目。”

月下仙人木然接过婚书,白纸黑字晃得他眼晕。他大侄子是有备而来,而他家的傻闺女对此似乎一无所知,盯着那卷婚书瞠目结舌。

“润玉大婚之日,当遍请诸仙,大赦祈福。听闻旭凤夫妇,不日便将喜得贵子,叔侄一场,润玉自当备上一份厚礼。其时若能来观礼,便再好不过。不知叔父可否成全?”

便是跪着,润玉亦笔挺如竹,丝毫不见卑微之态。气势所及,月下仙人心头一颤,这天界终究是在润玉的手里了。

赦免罪仙,宽宥其过,恢复仙籍,再列仙班。

旭凤冥顽不灵,但是无论世事如何,他都不能看着天家血脉世代堕魔,无力之感吞魂蚀骨,润玉真是他王兄的好儿子。

再一眼看见踏雪,千头万绪汇在一处不知苦辣。

“雪儿?”

月下仙人温声唤着踏雪,不着调的义父打算最后再为她做一点事。

胜负已然分明。踏雪算中结局,却没有一点欢喜。为求安稳而来,最后却选择了最不安稳的情爱。本就一无所有,此刻却觉得怅然若失。正自茫然,忽然听闻月下仙人唤她,踏雪忙应声:“仙人,我在。”

月下仙人问:“他待你可好?”

踏雪点头,“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润玉含笑望着踏雪,志在必得。

月下仙人又问:“那他待你可诚?”

踏雪一怔,继而摇头。

“雪儿,”润玉的声音在耳边惶急响起。

此生如棋,落子无悔。踏雪肃容正襟,俯身大礼叩拜。

“仙人赐名庇护之恩、众位师兄照拂教导之义,踏雪铭记于心,当衔环以报。然心之所向,非我能左右。命似草芥,生如浮萍,唯此心明明。不问来日,但求无悔。”

“好,”月下仙人看着跪伏在地的踏雪不住地点头,签过婚书,一把丢给润玉,“雪儿心里清楚就好。罢了,你们走吧,老夫有些累了。”

踏雪再拜。

一室静默。

润玉小心收好婚书,扶起踏雪,随着她的步调,缓缓出了书房。

丹朱目送二人搀扶的背影远去,忽觉心上实在沉重,父帝母妃、兄嫂挚友皆已身赴鸿蒙,他寄心情爱,聊慰此生,可这世间的情爱却让他越来越看不透彻。这两个孩子……

*

月下仙人的名字签在了润玉二字上首。

借着荧荧灯火,看清婚书,踏雪释然一笑,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寿宴之后,她曾请教过月下仙人:若两情相悦,彼此之间是否应当坦诚相待。

那时,月下仙人说有情人之间应当保留些神秘,彼此吸引。今日却又问润玉对她是否坦诚。

月下仙人还是有些了解他大侄子的,虽然当下未必反应过来润玉的说辞不实,但润玉开出的条件他无法抗拒,所以最后给她一点忠告。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在姻缘府当猫,抑或在璇玑宫当天后,又有什么区别。

见踏雪红肿圆润的双膝在灵力的舒缓下恢复如初,润玉方觉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踏雪手中的婚书,愈觉愧疚。

踏雪合上婚书,放在一旁,故作轻松一笑,“还说不是强骗?这卷婚书是你和月下仙人求的,我不要签。”

“是我连累了你,”仔细收好婚书,润玉执着踏雪双手,倾身半跪,在暖黄的灯火中仰望着踏雪清灵的双眸,坚定虔诚,“雪儿,我拥有整个天界,却依然寂寞,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安心。”

润玉颔首,胸口几度起伏不安,方抬眸缓缓道:“你想了解的过往,我今后会慢慢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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