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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振夫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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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虽然从不讲理,但也是此地有些体面的大财主,不会看你颜色好,便行那等欺男霸女之事。你且安心躺着养养神,听我慢慢道来。”

润玉站在地上哭笑不得,他叔父都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回想起来,大财主这个身份兴许是小猫咪自己悟的。

“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

大半夜闯她闺房,不让她好眠,缠着她唧唧歪歪,这会儿还故作矜持。说起矜持,踏雪便想起在璇玑宫数瓦片的那夜,愈觉可气。

恶猫耐心蒸发,弹指熄了灯火,徒留暗室之中一片静谧安然。

与长夜相伴千载,能重归暗处,润玉蓦然松弛许多,深谢她好意,但恶猫方才那般见鱼不上钩、气急败坏的样子,很难不以为她别有用心。

然而,既入了险境,天帝陛下还是顺着本心,乖觉地屈从于地头蛇的淫威。仅是搭边仰卧,便已占满了踏雪匀给他的一亩三分地。

身下床褥干燥柔软,似是被阳光照拂过,带着踏雪的气息温柔地包裹他疲惫的身躯。

倦意袭来前,润玉亦想起了踏雪在璇玑宫的夜晚,不过是另一夜——她只唇间稍稍可见一点血色,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皱着秀气的眉,认认真真地从枕头挑剔到被褥,把他睡了几千年的玉榻嫌弃得连姻缘树都不如,“姻缘树枝也比你这床软些,那树上还有一堆软乎乎的红布条可枕呢。”

原以为她有意矜持,这会儿才知她是真的嫌弃。

劳碌命的天帝自己难得安枕,却循着思路顺流而下,为不知何年何月何地要下的哪一场雨绸缪起来——他的寝殿确实要多备些床褥锦被。

再回过神来,踏雪小孩儿没娘的故事已讲了一半,“……我也不知道他在寿宴上遇见了什么,后来他就去了西湖,我说要给他讲一段《白蛇传》,然后他就把我送到了姻缘府说书。”

“你叔父当时正为白娘子和她许官人未能再续前缘愁苦,见他送我来,便打发了他一堆破玩意儿。那日他脑袋上带的簪子就是其中的一样,所以我一直盯着簪子看,他便知道我是翻旧账气他。”

“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他那样的性子,不会愿意成日带一只天天气他的小猫儿的。能给我寻一个好去处,已经很是心善了,我不该苛责他。”

黑暗中,丝丝缕缕见不得光的欢喜蔓延到眉梢眼角,润玉放平声线,淡然道:“嗯,他向来随性自在,自然是不喜束缚的。”

踏雪一惊,反省之语虽出自真心,但润玉竟然会同意她的话,她始料未及,“你……唉,反正也是,他不方便,我也不喜欢。秦楼楚馆的菜可太难吃了,有一股腌渍到盘子里的胭脂味儿,还不如你璇玑宫膳房做的清汤寡水呢。”

润玉被噎得又好气又好笑,睡意全无,便现学现卖,顺势拱了一把火,“他带着你逛青楼?”

“是啊,他诱拐我的时候说要带我赏六界美人,结果天天在人间穿花街,过柳巷。唯独带我去了一回蓬莱仙境贺寿,还关我禁闭,莫说何仙姑了,连张果老的驴是灰是花都没瞧见。”

那半个月里丢的脸比从前五百年都多,踏雪羞而生愤,义正词严地指责天帝,“你们天界门户忒不严了些,怎么什么样的小蛇都敢放进来充数。”

天帝似乎对此深感羞愧,沉默须臾,于黑暗中一发即中,准确地握住了踏雪的手,缓缓道:“我许给你的,每一句都作数。”

呃……

这么大的脾气,那么小的心眼,哈哈哈哈哈,踏雪咬着被角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只听润玉顿了顿,又道:“你从前说因恩义而生的情爱,会因恩义清偿而消磨,便是因为听叔父说了许白转世的故事么?”

嗳?她说过这样的话么?踏雪松叩放过被角,动了动她困到麻木的猫脑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是在西湖那夜。亏他还记得,天帝却有过人之处,了不起。

为了显示自己的用心不输给润玉,踏雪也绞尽脑汁地回想起一些,“嗯,是为他们。你还说他们有情相守,不在一处也是圆满的。白娘子本就是为成仙入世,怎好为报恩改了初衷……”

忽感身边床褥陷落,踏雪侧身撞见一双乌黑明亮的眸近在咫尺,立时收了长篇大论,磕巴道:“你……你退回去。”

那人仿佛是疯魔了,不但没听见她的话,还在自言自语,“若我说,他们二人并未缘尽,现在佛祖莲花座下护法,日日相对,你以为如何?”

“什么如何,如何什么?你压着我头发了。”踏雪只剩一只手,战斗力甚弱,几番推搡不过,开始说胡话。

这固然不是真的,可她身上此时只有薄薄一层寝衣,却是如假包换。方才身上裹着锦被,坐在一起还不觉怎样,这会儿躺在床上与润玉正面相对,才幡然醒悟——引狼入室,实是比压着头发更紧急的情况。

这床委实太小,他每一吐息都在耳边,热气灼人,最可恶的是他还不自知,叨叨个没完。

“许白虽因恩义而结缘,但是相识相知,才结会为夫妻。瑛娘夫妻亦是如此,互相疼惜,才恩爱白头。绝非为恩义牵绊。叔父话本子里那些为了报恩便以身相许的故事,都是撰者为了投机取巧胡乱编造的,你切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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