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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含光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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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锦觅品评一番,老夫便自告奋勇去凡间寻她。谁知道我刚说完,凤娃那混小子竟不让我进门。真是儿大不由叔,伤透老夫脆弱的小心肝。”

也就是丹朱这个亲叔父敢这样作死,换了别的神仙上门,怕不是要被琉璃净火烧成灰。

彦佑不禁佩服眼前这位老神仙的勇气,继而可惜自己还是迟了一步,被那小心眼的火鸟捷足先登。也罢,从前在那火神眼皮子底下,他亦是来去自如,如今丹药在手,更是没了顾虑。过两天的风头就去看美人,且让美人再春闺寂寞两日。

“不提那些混小子。我问你,这猫儿可好养吗,每日吃什么喝什么,有无恶习。”

吃什么?小白猫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好,与他盘桓青楼那几日,莫说西湖醋鱼、蜜汁糯米藕这等以河鲜时蔬烹饪的清甜江南菜,连他乱点的川菜麻婆豆腐、辣子鸡都能就着茶水往下顺,没有一点天生灵兽的矜贵样子。

彦佑斟酌道:“这猫脾胃和顺,不拘鸡鸭鱼虾,还是仙点珍果,但要记得按顿喂饱。”顿了顿,继续回忆这半月的点滴:“她夜里睡的晚,白日里爱晒太阳补眠。醒着的时候很安静,偶尔顽皮些,可正是这样才有趣不是。小白猫从前流浪人间,日子过得艰难,却不知怎么养成这般容易满足的性子,纯真烂漫,像个小太阳。”

月下仙人连连点头,一一记下,听说猫儿受苦,心中有些酸楚,又见彦佑难得认真,遂打趣他道:“说得这般动情,彦佑君不会后悔了吧。这会儿银货两讫,我可不还的。”

好不容易送出去,怕你后悔才这般夸她。彦佑不以为意,晃晃手中的扇子,仍是往日嬉笑的模样,“我还要睡个美容觉,打点精神去看美人,今日就不蹭饭了。告辞,多谢你的丹药。”说罢,一拱手,转身召来一团云气,向南天门而去。

留下丹朱对着熟睡的小白猫,越看越欢喜,琢磨着定要给新宠取一个天上地下最旺他的好名字,保佑他牵线的有情人皆能对对顺遂,再也碰不上那只老秃驴。

*

天界太清宫,含光殿

月轮初上,天帝案上还堆着一摞待阅的奏报。

晴山君侍立一旁,见天帝已面露疲色,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中十分惆怅。一个时辰前,润玉就吩咐晴山君退下休息,不必陪侍,他批完这些奏报就回璇玑宫。

然晴山君立志要做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得力臣下,君不回宫休息,臣绝不先走。于是他如愿留在案边陪侍,添茶、理奏本之余,便守着砚台,浓了加水,淡了磨墨。整整三个时辰,墨缸却没满过。不禁暗叹忠臣不好当,搜肠刮肚想出一个破解之道。

自五百年前天魔大战后,润玉自愧德行有失,禅位旭凤未果,痛下罪己诏,朝局动荡,仙心涣散。

上清境一众神佛大慈大悲,心系苍生,恐天界如此,非众生之福,故请玄武元君降福天界,以振天纲。

这玄武元君乃先天正神,相传生于天地之初,当今天界无人知其修为臻至何境,只知道连先天帝太微在位时都要恭恭敬敬称其一声上神,听其教诲。

玄武元君确实去了天界,但似乎无心盘桓,指点俗务。听说只关上门,与天帝密谈一番,留下一个清秀乖巧的徒孙,就挥挥衣袖回上清境去了。这徒孙便是晴山君了。

自这位神君徒孙走马上任,做了天帝的左右手,且大有长长久久做下去的意思。众仙也闻弦声而知雅意,安分守己,各司其职,缄口不提旧事。

可万事总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当今天帝的叔父——月下仙人丹朱。丹朱真身乃是一只灵狐,他看不上眼的大侄子做了天帝,心尖儿上的二侄子却入了魔道,如今在凡间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这只老狐狸不满天帝即位,一度离家出走,抛下姻缘府的万缕红线,决心再也不回天界。

直到他大侄子破例恢复了他二侄子的仙籍,才勉强同意回姻缘府。但据其好友缘机仙子说,是日她抛下缠身公务亲来迎候。可月下仙人才一关上府门,就一溜烟钻进他的寝殿看话本去了,甚至无暇与她叙旧。

晴山君常伴天帝左右,自觉这位天帝陛下并不如面上看着那般清冷。掂量再三,还是试探着说:“陛下,小仙听闻月下仙人收养了一只极俊的猫儿,毛色雪白,双瞳异色,更有趣的是那猫儿还会说书,月下仙人可宝贝了。”

闻言,润玉果然放下奏本,似乎颇感兴趣。

晴山君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月下仙人特意请文昌星君拟了好几个名字,都不称心,最后亲自闭关数日,给定了“踏雪”二字,说是这猫儿毛色雪白,虽俊俏,却与他姻缘府很不相称,要踏在脚下,才利姻缘。”

这通歪理果然只有月下仙人想得出,好想问问文昌星君听了以后做何感想。

天帝轻笑,似是自说自话:“原来是这样吗。”

敬业的晴山君没听清,忙问:“陛下有何吩咐?”

“没事。晴山君可见过那只猫吗?”

晴山君摇摇头:“小仙只是听说那猫儿活泼伶俐,许多仙上都赞不绝口,却未亲眼见过。”

润玉垂眼看了看衣袖里挂着的一根雪白毛发,轻软纤润,近乎与他素净的常服融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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