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9月22日□周四□阴转小雨 18：00

十几年的雨打风吹致使老化的墙皮已然斑驳、脱落，在绿色的粉刷面上尤其显眼。李鸣雪站在关闭的店门前，屋檐下悬挂的风铃在耳畔轻响。

屋子里没开灯。

李鸣雪心里踌躇着，打算转身离开。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不尝试一下就放弃岂不是很可惜。”

屋内骤然传出声音。

电灯发散出暖黄色的光线，铺散在她的发顶上。

“喝吧。”陈道燃端了杯水放在桌子上。

李鸣雪的心跳有些快，完全不像昨天见顾全那种淡然自若的样子。

“如果你不打算说来找我什么事，那我就开电视了，剧场要播了。”他拿起遥控器。

“我以为你...至少不会这样，”李鸣雪斟酌地说，“对待我。”

“那我该怎么样，挥扫帚把你赶出去？”陈道燃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视。“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在你的预计的范围内，即使你有一个看起来还算聪明的脑袋。”

她的胸腔有些发闷。“既然你很了解我，那也一定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了？”

“我还真不清楚，你是想来要回房子，还是觉得我给你们这么多钱是不安好心呢？”

“我知道这家店是要不回来了，可我想知道第二个答案。”

“我可没有胡乱报价。”陈道燃讲。“这间房子理性和感性价值的累加对我来说就是这个价格。”

“是吗？”李鸣雪抬眼望去，“墙皮浸水，电路老化，空间狭小，甚至下雨时还会漫水进来，这就是你说的理性价值，还是你所谓的感性价值能值五十万？”

“别小瞧人类的情感，它远胜一切。”他抱着双臂，宽大的棕褐色毛衣服服帖帖地套在身上。

“别再这里用什么长辈的语气和我拿乔！”她的声音大起来，语毕，这间屋子居然传来了回声。

“我没有资格怀疑这些。”李鸣雪自知冒犯，放低声音。“可我认为你远没有这么善良，还会顾忌到我们这些可怜的孤儿寡母。”

“我看了裁定书，这套房子属于婚前财产，你的律师竟然丝毫没提？而且，我知道我爸爸，他做事一向周全，如果他真的把房子给了你，肯定会有一份房屋转让证明，可我依旧没有在这份文书里看见，是你，你没有拿出来。”

“那是因为我没有。”

“不可能！”李鸣雪固执道：“我很了解他。”

“你真的了解他吗？”陈道燃反唇相讥，“不过有一点你和你爸倒是很像——都很自以为是。所以他死了，你活的也没多好。”

“你！”李鸣雪瞪大了眼睛。

“还要继续吗？”他单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她。

她咬唇，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来这里只想你这么做为了什么，是因为我爸吗？”

“你觉得呢？”陈道燃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淡定地看剧，“你不是很会猜吗，不如也分析分析我。”

“你们或许是有什么交易。”陈鸣雪走到电视机前，挡住了屏幕，她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但还有另一种更加说得通的可能性。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得不留在这里。”

“禁锢。”她苍白的脸庞散发着天真的稚气，在灯光下更加迷幻。“我爸爸把你禁锢在这里，使你不管去向哪里，最终的归宿都只能在这。”

“你们之间有一个很可怕的、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对吧？”

陈道燃依然保持着看电视的动作，忽然他起身走向她，左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李鸣雪被吓到，疯狂扭动着手腕，奈何一点儿也脱离不了他的桎梏。

“说实话，如果是李建堂的女儿来到这里，那么十分在我意料之外。”他专注地看着她，“可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眼睛里有丝可惜一闪而过。

“但是很抱歉，这里是我的地盘，所以请你离开。”他将她甩到门边。

李鸣雪撑着门框，有些气恼他的粗暴，她深深吸气，而后说道：“你是在恼羞成怒吗？因为我说中了。”

“......”

“我可以离开，也可以不管这事，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我不会再探究这件事情，只要你答应我。”

陈道燃点了点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请你把我爸爸的笔记还给我，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本。”

他沉思片刻，“我没有。”

“不可能，家里没有，他的遗物里也没有，肯定在你这。”李鸣雪急了。

“你可以进来翻翻看。”陈道燃说的坦诚。

“因为你很自信我不可能在这里...”

“雪雪？你在这里干什么！”她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李鸣雪噤声，面前倚在桌边的人打了个电话的手势，她瞪着他，从茫然过渡到愤怒。

自己稳定的情绪一遇上他全毁了，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跌宕起伏了三次。

何秀比她更生气，她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