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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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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给伏灵族的良机。

迟来的顿悟,无法改变身陷囹圄沦为棋子的命运。

那赵景何呢?

梁丘珩砚不想去质疑他,但他来北聿王都的时间太微妙了,微妙到满是破绽。

如果赵景何真的背叛人族,参与到伏灵族的谋划中,又图什么呢?

难不成伏灵族还能帮他报从前被逼“出嫁”南疆的仇?

梁丘珩砚眼神一凛,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眸底漫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明白过来赵景何意欲何为。

不是报仇,但比报仇更为毒辣。

赵景何是想直接葬送整个北聿皇室,连带着南疆,他率先投诚,表明忠心,将来所获得的好处不可估量。

一旦伏灵族真的复生,邪术制胜,人族恐危。

梁丘珩砚怨气更浓,他就知道,自己这位父亲便不是安分的性子,走的也不是耍计谋斗心术的路。

赵景何可是赵家人啊,心思诡谲,偏向阴狠毒辣的招数,在南疆蛰伏数年,始终未能忘怀当年屈辱之仇。

而南疆并不想跟北聿发展成针锋相对的仇敌,南疆王是聪明人,即便胸有远志,也想着和小国同仇敌忾,但她不会做那出头鸟。

若北聿真和南疆起了战事,倒真成了那相争的鹬蚌。

徐徐图之,等待时机,是南疆贯彻到底的信条。

但赵景何却不然,他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忍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忍够了,冒失激进也不足为奇。

还是怪自己心慈手软了,梁丘珩砚暗叹。

乌九朝看见乐正黎被月德扔进白光里时,险些吐血。

他恶狠狠地瞪着赵烛衾,声音嘶哑语气恶劣:“赵烛衾,这就是你的心腹!他是像你一样得了失心疯吗?乐正黎若出事,我跟你们没完!”

赵烛衾被骂的没有还口之力,仿佛诅咒袭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头痛欲裂,持剑的手都快要握不住了。

他环视周遭,看见厮杀流血的混乱场面、看见被周寻风护着往旁边退的林阁老、看见那些到处飞舞争夺人身的游魂……

还看见围绕着水池的白光渐渐变得透明,跳傩舞的徊仙、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白蝉、生死未知躺在池边的孟青芜……

以及,被灵力绞缠着悬在半空的棺椁,和棺椁上面趴着的乐正黎。

随着白光逐渐聚拢在棺椁四周,打斗的几方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剑尖点地,清脆刺耳。

入目所及之处都是鲜血和伤痕累累的人族,还有山下止不住的求救声,游魂肆虐,满眼疮痍。

赵烛衾缓慢地垂落眼睑,一股无力回天的疲乏感充斥着他的大脑。

诅咒的折磨在加强,疼痛蔓延直全身,握不住的剑陡然滑在了地上。

都是穷途末路的垂死挣扎罢了。

若非当年伏灵族为避灭族谶言,以他们的邪术和险恶心思,压制人族的年月将会被无限延长。

伏灵族胜,大概如今位于兽族处境的就该是人族了。

被欺压、被凌虐,被烙下奴印,钳住手脚,成为最卑贱的下等者。

在场诸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池水那边发生的一切,靠近不得,阻挠无果。

他们都是伏灵族踩在脚底下的养料,而能算得上棋子的,唯有乐正黎一人。

乐正黎蜷缩着身体,顿感四肢百骸都疼的麻木,她试图恢复一点力气后坐起来,但想法未能付诸行动,有东西圈上了她的手腕和脚腕。

从托举着棺椁的伏灵族之力中分出来四缕白光,分别缠住了乐正黎的手脚,稍一用力,便扯着她呈大字地仰躺在了冰棺上。

乐正黎仰面望天,视线模糊不清,耳边嗡鸣不断,似有一声声独属于伏灵族的唱吟盘旋着升上天幕。

她转动着脖子,艰难地去寻找徊仙的身影。

他还在跳那一支傩舞,围着水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素白袍服早就湿透,晶莹水珠从他苍白的鬓发沿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

像眼泪。

徊仙也在看乐正黎,竭尽全力,想挣脱桎梏。

办不到就是办不到,努力再多,痛苦的还是自己。

他的眼底全是因愤怒和悔恨而爆发出来的红血丝,一根连着一根,铺出满目血色,延展至眼角,晕出狰狞的红。

乐正黎盯着他,唇瓣开合,好似想对他说点什么。

但她没有力气了,连挣扎的力气都从逐渐冻成冰块的躯体内泄出去。

直到……

直到那四根白色灵力割破她手腕脚腕的肌肤时,鲜血流出来,是滚烫的,是能灼烧血肉的,是能以她的生机去供养另一个人。

徊仙眼眶猛睁,泪水像一层透明的屏障迅速覆盖了瞳孔,洇开后,跟着那些水珠一同坠下。

他好恨,恨自己反抗不了控制他的力量。

反抗不了这一股属于玉昭的力量。

无法救下乐正黎的惨痛事实令他目眦欲裂,肝胆俱碎。

艳红的血从她的手腕脚腕的伤口里流出来,汇成蜿蜒的河轨,悉数没进了冰棺中。

白光并拢成一条,绕着手臂抵达那根正散发出庇护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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