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1 / 4)
上元佳节,热闹虽比不上年节,但依旧熙熙。
宫宴由林阁老坐镇,不仅陛下没来,那位国师大人亦未亲临,臣子们心中倒舒了口气,觥筹交错酒酣耳热。
孟青芜也借故缺席了,她病了有些时日。
不知是初来北聿水土不服,还是身体着实承不住此番的长途跋涉。
原本还想着找机会去国师殿见一见徊仙,结果只能病恹恹地窝在宫苑里,还真是病来如山倒。
上元节这一日,景粲又暗中入了宫闱。
他告知孟青芜已经和那位无面乱党前首领的妹妹联系上了,只是因身份和局势,她暂时不能现身。
景粲心中鄙夷,又碍于这是孟青芜给他的任务,遂没有逼迫,只把此人的原话递给了孟青芜。
孟青芜听罢,神情没有太多变化,“既如此,便让她做那隐在暗处的助力吧。”
景粲思量片刻,又说:“对了,她还告知了我一件事,说宫中也残存了一些无面乱党。”
孟青芜蹙眉,“谁?”
“没说名字,信息含含糊糊,提及接线的是个阉人。”
“阉人?宫中宦官多如牛毛……”
孟青芜头疼起来,抬手揉捏着额角,满脸郁气。
景粲适时凑近,那张雌雄难辨漂亮异常的脸蛋同孟青芜缩短距离,冲击力强烈,吓得她忙不迭仰头躲避。
“离我远点!”她呵道。
景粲不听,还离她很近,“我把人给查出来了,你是否该兑现承诺让我留在你身边?”
他穿着一袭黑色收袖的夜行衣,没有半分光华。
作为鲛人,容貌过于出色,这样一身朴素装扮与他而言是很痛苦的事。
孟青芜没有立刻应下,沉吟须臾后,才说:“不行。”
“为什么?”景粲拧着眉峰,眸底暗浮恼意。
“首先我身边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一个这么好看的兽族?其次,我还没有同徊仙见过面,事无定数,容易出差错,你待在宫外,对我更有益。”
“宫外那么多人守着,什么无面者什么宛国暗卫……就缺我一个,是吧?”
景粲又坐回原处,气恼中连一丝眼神都不想分给孟青芜。
美人如斯,即便生起气来,瞧着都格外养眼。
孟青芜叹息,继续揉着刺痛的额头,病气萦绕,使得她思考力都下降了,跟景粲说话都是强打的精神。
景粲偏斜着目光,落在稍远处,略显涣散,毫无聚焦点。
他很烦,也没人告诉他来北聿是这般情境,要是早知道这么憋屈,他才不出海。
待在海里多爽啊,虽然鲛族也在没落,可烂船还有三斤钉呢,他们还能安生地在海底过很长一段安定平稳的日子。
若非那封信中提及了某个名字,鲛族怎会应允派人出海?
毕竟上一个出海离开的鲛族已经销声匿迹了太久,是死是活犹未可知。
鲛族始终念着那个族人,让景粲跟着孟青芜来北聿也不是被她差遣使唤的,虽说两族间有合作,但找人才是最终目的。
结果孟青芜吩咐起景粲来是毫不客气,弄得他心绪杂乱。
再这样下去,干脆脱离她算了,景粲这般想着,却迟迟没有行动。
孟青芜看出他的不愉快,却实在没有心力去向景粲解释太多。
她张嘴正欲送客,窗外便倏然透进来一簇五彩斑斓的光影,接着就是一声炸响在天幕上的轰鸣。
有接二连三的焰火升空,顿时响作一团,朵朵绚烂烟花绽放于墨蓝天空,照的殿内都五光十色,明亮些许。
伴随着焰火声,宫内还骤起一道凶戾的兽吼。
孟青芜和景粲对视一眼,皆脸色微变,大约是出事了。
唤心腹宫人拿来厚实大氅,等不及系好带子,孟青芜就快步出了殿门。
景粲还没从发怒的状态里转圜过来呢,这人便已消失在大殿外了。
宫人跟在孟青芜身后,搀扶着她向宫苑一侧及近荒芜的一间二层阁楼上走去。
景粲也未有犹豫,缀在两人后面,亦步亦趋地拾阶而上。
待上了楼,焰火盛开的越加璀璨。
举目望去,沿着北聿皇宫的宫墙外作分割线,一边安静到盏盏花灯都失去了热闹氛围,另一边则被笼罩在烟花下刺目的光晕下。
兽吼一声接着一声,都是从国师殿那边传过来的,孟青芜视线游离,看向了北面。
景粲立在她身后,也眯着眼睛往国师殿的方位眺望。
幸而焰火放的多,让皇宫里都不至于太黑,所以他们能清楚看见从国师殿奔出来一只体型硕大的兽族。
“是狼族吧?”景粲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出声问孟青芜。
孟青芜抬手拢了拢氅襟,夜风掠过,撩起她的发丝,无端有冷意横生。
她缄默几息,转头对景粲说:“你先离宫,也许再过不久,黑羽卫就要出动了,到那时会阻了你的步子。”
一边说着,她又催促道:“听话,先出去,等我养好病和徊仙见过一面后,就接你来我身边。”
又是这种话,景粲听了,都忍不住翻个白眼。
他没好气地回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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