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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又开始安抚瘪着嘴的元窈,“对了,一直听你提起这个折堾,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元窈被岔开的话题扰乱了思绪,随着自家殿下的话颔首,一双鹿瞳水汪汪,脸颊干净白皙,“嗯,他是个好人。”

乐正黎闻言,眼中噙笑地揶揄她:“才相处多久,便这么笃定地相信他是好人了?”

元窈嗫嚅着唇瓣小声反驳:“可他对我就是挺好的啊……折堾很小就进宫了,他亲眼目睹过十五年前的那场血腥屠宫,幸好因着年幼没有留下心理阴影,还是个纯善的性子。”

乐正黎咀嚼膳食的动作一滞,半眯着眼睛思索片刻后,对元窈道:“好元窈,你下次再去找他的时候,帮我把十五年前先帝屠宫的前因后果搞清楚,行吗?”

元窈一听,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行,殿下只管交给奴,保准给您问清楚了。”

乐正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把人给夸了一遍。

整场早膳,乐正黎都不曾主动理会过乌九朝,也不管他到底吃没吃早饭,把自己喂饱的同时,就只顾着和元窈说话了。

待元窈退出大殿,乐正黎便开始着手准备给陶俑上色的事情,完全是把乌九朝的存在当作空气。

身量挺拔的少年便也这般固执地站在门旁不动弹。

他今日穿了套松绿素锻窄袖圆领袍,收紧的腰带勒出劲瘦的腰线,他手长腿也长,哪怕是这么一件毫无花色暗纹的袍子,罩在身上都能透出几分独属于少年的俊秀风姿。

之前他不太能分辨颜色,但乐正黎说过他的衣袍和发带颜色是统一之后,他每次换袍子,都要拿到抽屉那边去比对一番。

找出同色发带并不难,乌九朝十次有九次能穿戴一致。

而今天,束着乌发的丝绦和身上的衣袍并不是同一种绿色,他暴露的点太多了。

乐正黎假如是个傻子或迟钝的人,自然要被他骗过去。

可她偏不如他意,他越是想否认自己对乐正黎的在乎,那她就要不断地逼迫着他去正视这件事情。

别再抵赖了,出卖你内心的细节太多了,多到她都不想再容忍。

乐正黎实在看不懂乌九朝到底在犟什么?

不管是软化的戒备心,还是逐渐敞开的怀抱,不都证明他在接纳她吗?

嘴硬不肯承认,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兜来绕去的把戏并不好玩,乐正黎需要的是他无条件的信任和保护。

不喜欢她也没关系,但至少他要因为某些原因将她当作一个无法割舍且能在内心留下深深印记的人。

情爱绊人心,利弊不由人。

她只图利。

所以她对乌九朝唯一诚实的一句话就是:我想要你的心。

乐正黎坐在书桌后,调色间听到了某人靠近的步音,他走了过来,就站在桌子旁,离她很近。

她却根本不转头去看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似隐约浮动着些冷漠和不耐。

不知是谁焦躁的情绪在发散,渐渐灌满了周遭的空气,紧仄的氛围里夹杂着令人窒息的煎熬感。

乌九朝喉结滚动,吞咽声混着呼吸,落在乐正黎的耳中,宛如无声地对峙。

她在等着他选择。

到底是毫不顾念‘救命之恩’就此脱手离开王都回到草原,还是退让一步心甘情愿地留在她身边?

向前是自由,停在原地则是一种禁锢。

他早就该做出选择了,她绝不允许他再次逃避。

死寂的殿内,除了偶尔有冷风拂过纱帐勾出细微的声响外,再难听到其他动静,直到乌九朝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静。

他再近一步,身侧靠在桌沿处,垂落的手掌按着桌面,由于太过用力,手背的筋骨和血管都变得极为明显。

“你会杀我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枯涩,问出口后,便倏然伸出手扣住了乐正黎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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