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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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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模样,心里一惊,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能吃白面,你们的吃食都是白面饼子,我这两天都没吃东西。今早太饿,吃了两口,就这样了。”步云凌忍不住挠脸,将俊俏白净的小脸挠得通红。

路过的将士都绕着他走,步云凌向他们解释,道:“没事的!不传染!”

罗渠走近些,仔细观察他的脸,确实是生出来的小红疹。

他向远处帐篷招手,喊:“叫军医过来!”

昆罗人就没有不能吃白面的,当年步慈北原狼王的名头何其响亮,早上多吃一碗肉的消息,一日之内便能传遍王城,她儿子要是醉白面,一定会被人当做饭桌上的趣事闲谈,但罗渠从未听说过步云凌吃了白面会起红疹。

没过多久,军医就提着自己终不离身的药匣子快脚奔来,气还没喘匀就给步云凌看病。

“昨日吃了什么?”军医指了指自己的舌头。

步云凌依样伸舌,罗渠将脸扭到一边去。

“什么也没吃。”步云凌如实回答。

军医伸手给步云凌把脉,问:“今早呢?”

“将士发的饼子,只吃了两口。”步云凌还用手比划比划是多大的两口。

军医又指着他的左手问:“这是?”

步云凌抽回手,道:“不小心烫到手背了。”

“红疹并无大碍,切忌食面,忌口以后自然消退。”军医从药匣子里拿出治疗外伤的药,指着步云凌包的像馒头一样的左手,“伤药敷在患处。”

步云凌接过药,颔首,“多谢。”

军医摆摆手,转身冲罗渠行礼,又抱着药匣子颠颠跑回帐篷处,帮忙撤帐拔营。

罗渠看着步云凌冷笑一声,问:“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步云凌低眉垂目,轻声道:“你们昆罗人没有不能吃白面的吧?我从小吃白面就会起红疹,日后这些将士和那军医都能作证。”

“这些远远不够。”罗渠想看这个细作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们昆罗的习俗,若是从小就定了亲的,男左女右,手上都要在相同的位置点红痣。王女与步慈的儿子从小就有婚约,举国皆知。”只见步云凌抬起左手,上面缠绕着布条,“我现在手上有伤,不能给你看,等伤好了,你就能看到我手上根本就没有红痣。”

罗渠呼吸一窒,他抓住步云凌左手手臂,恶声问:“你真的不是步云凌?”

步云凌无奈叹气,说:“我不是。”

“那你昨日火中取薪是为何?难道不是为了毁掉红痣?”罗渠质问。

“只是乱你心神,让你宽限我两日生机罢了。”步云凌抽回左手臂,“手总比命重要吧!”

步云凌伸出右手,白净修长,在空中轻轻一晃,像白蝴蝶。

他说:“而且我惯用右手,弄伤右手多有不便,巧合罢了。”

罗渠如今心神也并不平静,他感觉自己在一点点被眼前这个人牵着鼻子走,但他想不出真的步云凌否认自己身份的理由。

而且,假亦真时真亦假,他现在越看步云凌,越觉得他是面目可憎的大历皇子,与步慈之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管了,反正到王城,罗娆总能认得出来。

再者北昌胡氏是羌夫人的靠山,若能借此人扳倒北昌胡氏,那罗娆在王城的掣肘便算是除去一半儿了。

罗渠心里算盘打得响亮,反正这人已经暴露细作的身份,说不定可以借他查到王城里的细作,一举两得。

见罗渠松口,步云凌也暗自松口气。

罗渠和李君棠都是不好糊弄的主,幸好罗渠不曾见过他,不然还真不好骗。李君棠也想不到,江桃是隐士,与步慈旧部本无关联。

届时没人能作证步云凌是真的,一个细作而已,他再咬出王城里藏着的蛆虫,除去这些拘束着阿娆的锁链。

“鹰”又将展翅高飞!

冬月晴天里,日光格外暖和。

步云凌慢步走到乌殄身边,他伸手摸摸乌殄黑亮的鬃毛,温热乌黑的毛发穿过指间,高大的战马弯曲前膝,趴匐在地上等待步云凌骑上去。

他已经长高了,但乌殄还是会跪下来。

步云凌骑在马背上,乌殄站起身。战马高大,载着步云凌助他看到最远的前路……

风霜弥漫,无边无际。

大队继续前行,朝着王城的方向。再有半日路程,他们就能抵达北固城,步云凌有些近乡情怯,心中有千言万语。

他迎风四顾,无人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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