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2 / 2)
对另一个养在膝下的皇子更偏爱些。
“替我更衣,我出去一趟。”她耸耸肩膀,眼神又明朗起来。
芳慧取来斗篷,有些好奇,“姑娘可知道是谁?”
“管他是谁,反正是我得罪不起的贵人,他夜班三更来找,说明是白日不便,身份不方便透露,咱们还是少猜的好。”
李与尘将风帽戴上,“此事隐秘,你不要在常嬷嬷和芳春二人跟前提起,她二人脾气爆,嘴上没个把门的。”
“奴婢知道了。”
“过会儿咱们出去了,你便在后门等着,我自己过去。”
芳慧应了。
平阳侯府,谢存之瞧着一桌子还回来的东西气闷,她怎能如此,不过是小打小闹,何至于到这个地步!他再过几日就该离开了,难道真要老死不相往来么!
她竟然如此绝情!
少时相伴多年的情谊,都是假的!
想到此处他便提脚往李府去了,今日必须得问清楚。
桂花树下,一内监对着身边的贵人道:“奴才方才已经去说过了,李姑娘想必一会儿就到,殿下耐心等等。”
“这都小半个时辰了,梦游也该游到这了,她好大的架子,叫孤好等。”
齐衡穿着一身月白衣袍,外面披着藏蓝色的毛氅,话里怒意分明,夹着两声咳嗽。
“殿下平日就畏寒,今日吹这会儿风,想是更不好受了。”传话的奴婢,替他将毛氅拢紧,“不如殿下还是去马车里等等,人来了奴婢再叫您。”
“不必麻烦了。”齐衡远远瞧见一个圆滚滚地小球慢慢向此处过来,眯眼一瞧,仍是不分明,心里打了个寒战,稍近些才看清是个人。
“臣女李与尘见过太子殿下。”
齐衡冷哼一声,“知道是孤唤你,还来得这样慢,你可知罪?”
眼前人将帽子摘下,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稍往外一斜又冷清起来,不知怎么连桂花的香气似乎也比方才香了几分。
“殿下,臣女怕在殿下跟前失礼,换了身衣裳出来的,是以迟了,望殿下见谅。”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太子小心眼,半夜叫人出来,不过等了等,竟就兴师问罪起来,没有容人之量。
“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低眉垂眼,和宫中的女人一样,明面上柔顺,背地里……齐衡拂了拂衣袖,“去马车上说话。”
李与尘眼眸微动,眉头蹙起,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她的手在衣袖中掰扯了两下,还是跟了上去。
“过几日,你就该入宫了吧。”齐衡端坐着,手指转了转玉戒。
“是。”李与尘垂眼看着脚尖,方才出门急,沾上了泥。
“皇后有意叫你我定亲,此事你该有所耳闻。”
她点点头,觉得太子不知礼数,哪家的女儿与男子谈婚事,何况还有可能是未来夫郎。
齐衡慢条斯理道,“孤瞧着李尚书像是不愿意,李姑娘,你觉着呢?”
孤男寡女呆在一处,能有什么好事?李与尘想起这话,身子略一怔,平静开口,“父亲心中所想,臣女
不敢猜测。”
“哦,你不敢。”他说罢便低声笑起来,惹得人一头雾水。
“你连猜都不敢,可你那好父亲却敢贪墨赈灾银两。”语调陡然一变,齐衡附到她耳边,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殿下,此事不可胡说。”李与尘惊得抬眼直视他,“父亲平素温和待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呵呵,怎么,想起些什么不能昧着良心说下去了?”齐衡重新端坐。
几个月前,她夜里睡不着,见书房隐隐有烛光,便想去给父亲请个安,走至门前却听见——“这两箱送
到卫国公府,剩下都送进宫里。”
父亲待人温和是真,贪墨也未必是假,母亲说过跟宫里扯上关系的人家,哪有干净的。
“殿下有什么事可直接寻父亲说,臣女身在闺阁,不懂朝堂之事。”
齐衡余光打量她,“姑娘是聪明人,孤寻你自是因为你便是孤所求。”
李与尘淡漠道,“殿下说笑了,臣女只是寻常人。”
“你早晚要嫁,孤只要你在进宫前,自己与李尚书说你想嫁孤,那么你父亲的事便不会从东宫传出去。”
“既然早晚要嫁,又何需臣女开口?”
齐衡勾唇轻笑,“照做就是了,你说一嘴又没什么损失。”
“可臣女也没有好处,殿下说的事没有证据,哪怕有,就算您如今没拿出来,日后也说不准。”李与尘
心中乱成一团,可她总是偏心父亲的。
“孤眼下拿出来,李尚书可有招架之力?李姑娘,不想给你父亲一点准备时间么?”
她不说话。
“好好想想,入了宫,孤可要问你。”
她不欲接话,起身道:“臣女告退。”
齐衡不动,瞧她芦苇似得身子骨,在自己跟前还硬要装成一柄宝剑,真是好笑。
“李与尘!你大半夜,这是做什么!”怒气十足的声音冲进了轿子,齐衡皱起眉头,撩开帘子看。
谢存之虽恼怒却也压着声音,怕坏了李与尘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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