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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忧生无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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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容看向一边徐徐燃着的佛烟,心下了然。

香无毒,毒也不是在饭菜里,而是两者混合,日积月累,这是宫里争宠常见的手段。

黄泉忧,忧的是有死无生啊。

如此说来,前世大长公主早逝如今就有了征兆,只是能做成这事的必然是她亲近之人,也不知……

杨清容不想直接点破,这事应是涉及了她的哪位舅舅。到底是外祖母的亲生儿子,她若是掺合进去,难免吃力不讨好。

不如由外祖母自己查出来,再做决定。

杨清容放下羹勺,刻意看了看左右的侍女。

大长公主看出她是有事要说,心领神会地让人都退下了,只留了福姑。

见杨清容还不开口,这才挥了挥手,“福姑,清容用膳不喜欢有人服侍,你去门口看着些,莫让人过来冲撞了。”

福姑点头会意,行了个礼就将门合上了。

杨清容走到佛龛前,取出了香,用茶水淋灭了,转过身说道,“外祖母这香虽好,但清容曾听闻,佛香若是由亲近之人去佛前亲自祝祷,会更为灵验。不知外祖母可愿让清容与母亲献上这份孝心。”

大长公主脸色一变,她听明白了杨清容暗藏的含义。

想起这段时日她身子大不如前,甚至还偶有咳血之症,她不得不信上七分。

她原以为是她年轻时在战场上亏损了身子,如今看来却是人祸。

大长公主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语气如常地说道,“既然你有这份孝心,孤这个做外祖母的哪有拦着的道理。那就等得了你那上好的香,孤再礼佛就是了。”

杨清容俏皮地眨了眨眼,又福了个礼,“那外祖母您可就请好了。”

两人都没再提用膳的事,杨清容扶着大长公主去了软塌,终于说出了这次前来的目的,“清容今日来,另有一事相求。”

大长公主捏着茶盖缓缓拨动,低头嗅了嗅,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说看,你是孤的外孙女,孤能帮的自然会帮。”

杨清容凑近大长公主的耳边,细细说了太子是如何买通了她身边的人,又是怎么谋算她的婚事。

不知是听了哪个字眼,大长公主放下茶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杯中的茶水被震得剧烈摇晃,甚至溅落了些许在桌面上。

“萧牧泽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孤的算盘。清容你放心,赏花宴那日,孤会亲至,定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皇后不会教儿子,孤替她教。”

杨清容行了个大礼,“那清容就全仰仗外祖母了。”

她嘴上千恩万谢,但并没都指望大长公主,而是另提了一事,“清容听闻,外祖母这里有皇家的暗卫。如今人人都把我当成了香饽饽,手都伸到我身边了,清容想请外祖母怜惜则个。”

大长公主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事也不难,刚好我身边的兰香到年岁了,还未指个主子,就让她跟着你罢。”

暗卫的事自然没杨清容挑剔的份,她点头应了,直说外祖母挑的自然最好,又说外祖母是如何如何慈爱,为她这个小辈考虑,将人哄得妥帖极了。

因为要查下毒的事,大长公主也没有让她久留,亲相了几句,就吩咐福姑将她送出去。

比起来时福姑对她更看重了几分,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下毒的前因后果。

-

杨清容带着芝芝回府后,发现春莺又溜出去了,应该是去通风报信了。

意料之中。

杨清容坐到窗边的木椅上,试探着对着窗户喊了一声“兰香”。

一个穿着紧身飞鱼服的白衣女子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衣边绣的金纹彰显了她不同寻常的身份,“主子。”

杨清容幽幽地开口,“你去查一查苏家大姑娘苏梦妤是不是身怀有孕了,怀的又是谁的孩子。”

苏梦妤既要做她妹妹的帮凶,那就索性让她们姐妹自己斗上一斗。正好也用此事,看看兰香是否可用。

兰香也不多话,领了命片刻就看不见人影了。

杨清容跟着站起身凑到窗前修剪起花枝,将顶上未开的木芙蓉整枝折了下来捏在手心。

芝芝上前给她添了一壶桂花糖水,提醒道,“今日就是第三日了,您与闵姑娘有约。”

“再等等。”杨清容并未忘记此事,她只是在等一个人。

闵家清贵,闵老太爷身为太师深受皇恩,学生也多在朝为官,看似官职并不起眼,实则这关系网不可小觑。

她想将这条线抓在手中,可她总归不在朝堂,若要搅动朝中之事,乃至干预夺嫡,总有不便。

如今她能相信,能利用的,只有谢文瑾一人。

今日是旬休,按着他的性子……

杨清容又撇了一眼边上的漏刻,半阖上了眼睛。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谢文瑾突然倒挂在她的窗子上,将半个身子探了进来,吓了她一跳。

“当当当当~绒绒惊不惊喜?”

“谢文瑾你是不是有病。”

杨清容伸手想去打他,却被他扭腰避开了。

“嗳,打不着。”

她气得把手上修花的剪子朝着谢文瑾掷了过去。结果准头偏得不知道多远,落在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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