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吹计起(1 / 3)
杨清容回到府上,先去问了娘亲安好,将淘来的小玩意都摆上。又禀明已下了后日的帖子,要去拜见外祖母。
郡主原是想留她用些新制的松子百合酥,杨清容却说出门前让春莺备下了梨水,这会想得紧急着回去。
郡主知道她是个喜甜的,也未多想就由了她。
只是伸长了脖子望着人走远了,才收回了视线,略带失落地抚着软枕感慨了声,“这丫头,心里就知道惦记她那点吃食。”
又唤了人进来将特地备下的点心撤下去了。
一旁伺候的嬷嬷见状上前添了一盏莲心茶劝道,“县主好吃,说明还是个孩子呢。少不得您替她多看着点前路,好让那些魑魅魍魉不敢近身一步。”
郡主这才笑了,虚点了下嬷嬷,“你这个老促狭。”
另一边杨清容出了竹晖堂看了眼天色,吐出了一口浊气。
好戏,开场了啊。
在珍宝阁她留了那么大的破绽,太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她不动声色地带着芝芝往她的瑶华阁走去,正巧看到前头两个二等丫鬟聚在一块,脸色不好地说着些什么。
杨清容拉着芝芝从边上的假山绕了几步,在后头藏了藏,从假山的缝隙刚好能听清楚那两个丫鬟说话。
“春姑娘也太过分了,每次有点什么主子的差事,都叫咱们做,回头在主子面前邀功的又是她。”
“玉姐姐,你又不是第一回和她共事了,谁叫咱们身份不如她。”
“我就是看不惯她,都是做奴婢的,她傲什么呢。你可瞧见了,这几回她偷溜出去,哪回身上不添点金银首饰,肯定是在外面有相好了。”
“这怎么可能,她可是要做主子陪嫁的,怎么能与人私配?”
“我骗你做什么,有几回我都见了她身上有那种印子。就是那种,茵茵你可知晓,真是羞煞个人了。”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离远了,再听不清声音。
这事其实芝芝也听过风言风语,她不愿往坏处去揣测春莺,只是如今这腌臢话都传到了主子跟前。
“县主,不一定就是她们说的那样,要不一会春莺来了,您亲自问问她……”
“嘘。”
杨清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前头正喜滋滋把玩着手上指环的身影。那指环的水头显然不是春莺这样的丫鬟能有的。
而且确如之前的丫鬟所说,她脖子上隐约还能看见星星点的痕迹。
苏梦娴还真是大方,为了太子能得弘农杨氏的支持,不但要给出一个侧妃之位,还要忍了一个卑贱的丫鬟爬床。
既然太子和苏梦娴都等不及要动手了,那她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也该献上了。正好,两世了,她等得太久了,一日都不想多等了。
待人彻底走远了,杨清容从假山后头走了出来。
芝芝也敛了神色,心里着急,春莺也太大胆了,竟给主子抓个正着。
不过她倒是没想过春莺会背叛,只觉得春莺是一时想差了,喜欢上了哪个管事。
杨清容不知道她所想,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芝芝实情。既然要将这个隐患就在身边,总要交代一声,免得她不知情被人利用了。
“春莺如今是太子的人,还为苏梦娴做事。”
芝芝听到这话惊讶地抬起了头,“县主?”
“你和她同住,多留个心眼就是了。如今还不是时候,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处置她。”
芝芝没质疑杨清容的话,要让她在春莺和主子里选,自然是主子说得都是对的。
只是她觉得奇怪,“太子为何要收□□莺?难道太子也爱慕您?”
“爱慕?”杨清容轻蔑地笑了笑,“不过是看中我的身份,又瞧不上我这个人。不肯拿出正妃的筹码,可不得好好筹谋吗?此事我心中有数,我会让他们都自食恶果。”
芝芝一听是这样气地狠了,拍着胸脯就说要替主子看好了春莺,又转头骂起了太子,“真是什么便宜都想占,他还不是皇帝呢。以主子的身份,要选哪个皇子不行,他竟还想让主子做妾,我呸。”
“芝芝何需同他置气,既然我都知道了这里头的阴谋,自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就是气不过,您对春莺那么好,对太子也好。”
杨清容没应她的话。
有些人不是你待他好,他就会把你放在心上的。这样的赤子之心,她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
所以芝芝不懂,她也不想她懂。她这辈子就该开开心心的,什么糟心事都不用管。
两人回去后在春莺面前没提遇见她的事。
春莺此时也尚知道谨慎,那指环早早就被她藏了起来,身上也擦了粉,因此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翌日一大早,就来人禀了说,绘瓷馆的掌柜亲自来了,两个瓷瓶烧好了,还带了个汝窑的瓷枕。
又说他们东家不便前来,有话想带给县主。
杨清容点头让人将他领了进来,她倒要听听这位裴玉竹,会改个什么名。
那掌柜的进门隔着屏风规矩地行了个礼,“县主,我们东家说,名字是父母所取,为人子不好擅改。若县主不弃,可唤他表字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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