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二财神节（2 / 3）

哈！”

二牛娘手里拎着笸箩，上前敲门喊着：“谈家婶子！”

门扉被人从内而外推开，一个十几岁大的水灵姑娘探头出来，见来者熟悉，笑呲着小虎牙，甜声甜气地问候道：“婶婶，有事？”

二牛娘见开门是个小丫头，声音跟着放柔道：“谈笑呀，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等谈笑开口，二牛娘自己就回答了，“今天是财神节。迎财神是要大开门窗的，你家怎能关得如此严实呢？”

谈笑应承点头，但身子依旧抵着半扇门，说道：“婶婶我知道的。白天暖和时，我开了许久门窗，我相信财神已经来过我家了。现在日头落下，微风偏凉，我娘大病未好，可不敢再惹了风寒。”

凑在门外听着闲的谈小仙，见到同姓族人分外有好感。既知对方家中有难，又恰好财神还没走出这四方院子，盼望着等到谈家开门，谈小仙便风一样地冲到财神爷身边，拽着对方的朱红色宽袖，提醒道：“财神爷，那户开门了！”

财神爷仪态端庄，被谈小仙随意扯了袖子，顿感不喜，眉峰紧蹙。在旁察言观色的前辈小仙登时上前，带走胡搅蛮缠的谈小仙。

财神爷两袖轻甩，理顺服饰后，转过身子，面向兰花小屋，见到的是谈笑一边关门，一边同婶婶打招呼的最后画面。

“好了，既已关门，便视作放弃，我们需加快些脚步，天黑前要回去的。我还与几位仙君约着品仙酿、谈道法。”财神爷言罢意欲离开，就在他抬脚瞬间，一直坐在门口处的宋婆婆，突然一摔倒在了地上。

宋婆婆七十古稀，苍颜白发。她这一跤摔得突然、摔得结实。摔得谈小仙见状直接喷出了一个响嗝，自觉丢脸后怯生生地看向离她最近的财神爷的反应。

可财神爷反应却甚为平静。他将抬起的左脚稳稳落下，衣衫垂摆也毫无波澜，人就这样目视前方、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扬长而去。

但若非要挑刺，宋婆婆这一摔对财神爷并非全无影响...至少，财神爷笔直离开的路线，被迫歪了寸许。

谈小仙对此有话要说，内心十分不满。就在她刚伸手时，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前辈给制服了。

待圆香燃尽，众人已行至平安寺，落脚财神殿休息片刻。端了一天架子的财神爷已是腰酸背疼。他特意绕着供桌转了两圈，寻了块干净位置，将手中的如意与元宝放下，甩手松快去了。

“财神爷这是去——”谈小仙自然问向身边人。

这次回答她的居然不是熟悉的女声，而是一个清秀的男声，他说：“从官面来讲，财神爷是去视察民情，看看这座平安寺香火如何，推测下周围百姓的幸福指数，为来年谋发展，为凡人谋福利。”

“那咱们私下说说呢？”谈小仙很是上道，凑近脑袋小声问。

“那就简单了。他是去看，谁家香火比自家旺。”

“同志啊，相见恨晚，你这解释清新脱俗，简单易懂，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谈小仙笔直伸手，客气问候，“认识下，我叫谈小仙。”

对方回敬一掌，说：“在下，宋小仙。”

满腹牢骚的谈小仙此时如竹筒倒豆，细说之下，眉飞色舞。眼神飞着飞着就瞥见了停放在供桌一角的金元宝。

凡间有个著名诗人，叫白居易。他写过一首很有名的古诗，在仙界也传播甚远。

诗云：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枯草就和谈小仙脑中的邪恶念头一般无二，强制去灭却又繁荣复苏，周而复始。

最终...

天色渐晚开始蒙蒙黑时，财神爷回来了。

“我们该回去了。”财神爷前往供台，端起元宝和如意。他刚拿上手，就忍不住皱眉，手上多掂量了两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仙们可都在此？”财神爷字正腔圆，语气严肃。

“嗯...”宋小仙站在队尾，双手不停揉搓着，他见财神爷望了过来，才伸手回答说，“谈小仙她...她拉肚子了！刚出门，马上就回！”

“啊！对对！”说曹操曹操到，拉肚子的女主角谈小仙闪现殿门口，她额上挂着细密汗珠，嘴里喘着粗气说，“我，我拉肚子了。”

“拉肚子？”财神爷靠近，深深吸气，“兰花香？你入我门下，真是委屈了这份天赋。”

打了满肚子的草稿一句也用不上。

谈小仙缓缓闭上张开的口，不做解释低头认错。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从财神的金元宝里偷拿了一小块金子，偷偷送到兰花小屋的炕头上。且不论这金元宝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法器，单说谈笑家是开过门的，从一视同仁来讲，就该给她施财留福。

财神爷睥睨而视，见谈小仙不像其他小仙那般恭而敬之，心下已了然。

“上午同你讲道理，真是白费口舌。你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故而怏怏不服。谈小仙，你只需记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平生枝节闹了祸事，我这就带你去看看结果。”

财神爷左手如意勾圆而挥，一盏浑圆天镜凭空出现，镜子波光粼粼，泛着阵阵星光。在众小仙的惊呼声中，光亮减弱，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