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1 / 2)
二月初十,纳吉彩聘的好日子,任家大小姐今天要嫁给白家二少爷了。这门亲事沸沸扬扬,整个锦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样一门不寻常的婚事自然引得人人都要凑过来看个热闹。婚礼当天,任府的嫁妆整整摆满了三条街,白家的富贵自然也不在其之下,光是聘礼都用了几百个家丁来抬。这样好看的热闹可不常有,众人纷纷围在两家来往过礼的路上议论纷纷,或同情或唏嘘,谁都知道白家二少爷天生残疾,脾性更是古怪,嫁进他家看似荣华一生,谁知这烈火亨油,鲜花着锦的富贵有没有命享。
寻芳阁内,一众奴婢正为任清乐梳妆打扮,丝线绞面,鲜花熏香,胭脂点口,一派喜庆和乐景象。任清乐面似冰霜,冷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若银盘,眉眼如月,满头珠翠,更显光彩照人,口上一点胭脂衬得整个人鲜活生动,偏生眼神凝重,仿若不是去参加婚礼而是去吃丧酒的。
姨母王氏穿着红色织锦团纹大氅推门进来,带着初春的寒风,看着任清乐笑意盈盈道:“清乐今日真是顶漂亮的新娘子,任谁也抢不过你半分风头去的。”任清乐闻言冷笑道:“嫁给残废少爷的风头,谁想抢来抢好了。”王氏笑脸一凝,转而正色道:“清乐,我知你心中不平,但是当今世道,能有一个安稳的归宿已是不易,白家在朝中得势,你嫁过去尽管委屈,可是能得个富贵清闲,这样的日子又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呢。”
任清乐不发一语,起身任婢女为她套上红盖头,随即大踏步走出门去。
“姨母,是我母亲临终前为你求来的这富贵,你可曾心里有过对她的半分歉疚。”冷冰冰的话回荡在王氏耳边,任清乐绕过王氏走出寻芳阁,没有再回头,只留王氏原地愣怔许久。
“起轿~”
喜乐奏响,摇摇晃晃的喜轿顶头,后面接着长长的迎亲队伍,路边挤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少都挤在队伍旁边,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嫁给了白家那出了名的残废二少爷。喧哗声中,长长的队伍慢慢走过热闹的街头,转过街角,一个婢女端着茶点上了喜轿,一盏茶的时间后又低着头匆匆下来,走到了队伍后方。抬轿的小厮并未多想,只是看下来的婢女埋着头,健步如飞的样子,内心感叹任府连贴身婢女都像是有点内功在身的。
这样走了没有两里路,忽听得队伍中央有人惊慌失措喊道:“有歹徒抢亲!”此话一出,吹锣打鼓的登时停了,队伍一下子变得杂乱起来,众人慌乱的寻找声音的源头,还未站定,忽见得一人脑后头发用白绸束起高高的马尾,脸上带着黑色面纱,一身黑色紧身衣,身轻如燕,脚尖在空中点了几下,飞速的穿过迎亲队伍旁的小厮,径直到了喜轿面前,用剑尖挑开轿帘,电光石火间,已经将喜轿里的人挟带了出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旁边几个护卫的家丁刚抽出刀剑,定睛一看,只见这歹徒挟持的人居然穿着婢女的衣裳,几个任府的婆子一眼看出这是任家大小姐的贴身婢女春住,忙喊道:“这不是新娘子,保护新娘子!”护卫一愣,忙冲到喜轿旁边察看,只见得喜轿内空空如也,再回头一看,蒙着面纱的歹徒已带着婢女离开约有五里地了,只留下茫然的众人乱作一团。
黑衣歹徒带着春住一气运轻功离开了七八里地,才将春住放下来,寻了个无人街角调整内息。春住满脸惊慌,轻声道:“小姐,咱们算逃出来了吗?”任清乐摘下脸上面纱,温声道:“远远不算,剩下的路程咱们一同运功赶路,在白家发现真相发动人来追之前务必离开锦城。”说罢掏出随身包裹,取出一套男装换上。“咱们从今天起只能作男装打扮,之前我教过你的,在外面只许喊我公子,行事说话万不可露出破绽。如今世道纷乱,一旦露出身份,后面会无比麻烦。”春住忙不迭点头,也速速从包里拿出一套男装换上,两人脱下原先装扮,扔在原地,一炷香时间不到,小巷内已不见方才人影了。
二人换上男装之后,不再用轻功,只是一味快速赶路,黄昏前已经到了锦城城门处。看守的士兵正严加盘查,任清乐心中紧张,和春住混在排队出关的队伍中,观察周遭情况。只听得排在前列的两中年男子正一声高一声低的议论着。
“听说了吗?今日真是多事之秋,上午白家新娘子不翼而飞,歹徒还掳走了新娘子贴身侍女,下午县令在家暴毙,说是歹人闯进去一刀了断的!”
“怎么这两桩事情都在同一天?刘县令家不是守卫森严吗?歹人如何能进得去?”
“听说那歹人有绝世武功,一套斩月剑法对打十几个护卫尚且能占上风,能闯进去不是必然的么。”
“这一天两桩大案,不会是同一人所为吧?”
“看来确实很有可能,前几日那几桩命案也可能是这歹人所作,横冲直撞的作风真真是无比相似,只是不知他拐去那新娘子婢女有何用处。”
“谁知道呢,如今真是世道要乱了,前些天湖州还说要举办武林大会,咱们锦城是去那边的必经之路,这几日夹道里来来往往各种能人异士,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任清乐眉头拧起,想不到今日竟发生这么多事,抢婢女的是自己这确定无疑,可谁知竟多出一名歹徒。他为何选在今天行事?刺杀县令,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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