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衣(1 / 2)
秦瑜离开了长安,快马加鞭地赶去了前线,而在他走后夏昭的心也空了,常常一个人坐那儿发呆,叹气。
这天午时,宁女史端着一碗滋补的药膳汤走进了房间,说:“公主,喝汤了。”
前两天宫里派了个懂些药理的厨娘来公主府,说是皇后安排的,想给公主做些药膳,调理下身体。
然后夏昭就每天都会喝上一碗这温养滋补的药膳汤。
这汤第一次出现在夏昭面前时,宁女史还不敢让夏昭直接喝,装作不小心打翻了碗,私下找人看了汤料,确定没问题后才让夏昭开始喝的。
宁女史把汤碗放在离夏昭最近的小桌上,然后扭头看向了美人榻。
夏昭正神色恹恹地抱着个软枕,无精打采地趴在美人榻上,一头黑发随意地散着,低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颓废而美艳。
宁女史仿佛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困在春和宫里的公主。
可是,这里已经不是春和宫了啊。
“阿姊。”夏昭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来,涣散的目光回聚,缓缓坐起身,对着她勉强地笑了笑。
宁女史蹙眉。
秦瑜离开的这几天,她一直食不知味的,吃什么都味如嚼蜡,但她估摸着自己这几天的颓废已经让阿姊烦恼了,便也不等人劝,自己就乖觉地走到桌前坐下,端着汤碗就用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
宁女史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乖乖喝汤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公主被璟帝关出了心理阴影,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联想璟帝那去,生怕自己有一天再度陷入那样孤立无援,任人磋磨的困境里。
“公主。”宁女史认真地看着她,说:“我们已经不在春和宫里了。”
“我知道。”夏昭握着汤勺的手微微用力,木然地弯了弯嘴唇,自嘲地说:“可我就是忍不住害怕,怕他不肯真得放过我,也怕他伤害我在意的人。”
“公主……”宁女史张了张嘴,有片刻的迟疑,随后又坚定了眼神,说:“依我对陛下的了解,他既成全了你,那么必然也是放下了旧怨,不会再为难你了。”
“真的吗?”夏昭不是很相信。
“真的!”宁女史点了下头,不眨眼地看着夏昭,生怕她不信。
夏昭看着她这认真的模样忽就笑了,她怎么不知道这是宁女史在宽慰她呢?
这么一笑,夏昭的心情倒也好些了,想着自己确实不该总是活在璟帝的阴影之下,随即唤人进来给自己梳妆,准备待会儿与宁女史一起去熟悉下这府里的人事,看下账簿,清点一下自己名下的财产。
这眼见都入秋了,天也热不了几天了,也不知道这仗还要打多久,若银钱较多,她准备去订购一批冬衣送去前线。
清点了现有的银钱后,她们就开始算冬衣的成本了。就在她们逛遍长安,货比三家地选布料时,青州来人了。
一听说是青州来人了,正在算账的夏昭立刻放下了算盘,兴冲冲地去了前厅见人。
李管家端正地站在正厅里,见公主来了后立刻笑容可掬地对着她深深一拜。
“李管家,快快起身。”夏昭虚扶了他一下,邀他坐下说话,随即又招呼人备好酒菜,要与他好好叙旧。
二人坐下说话间,夏昭问起了白府的近况,得知璟帝并未为难他们后才松了口气。
虽说之前她结婚时收到了白府送来的贺礼,以及他们报平安的信,但这心里还是不太踏实,如今见了李管家,听他亲口说了一切都好时她才真得放了心。
想着李管家是商人,生意做得极好,她就把自己想做一批冬衣送去前线的事告诉了他,想让他给自己一些建议。
其实李管家早就知道了她要做冬衣的消息,帮她做好这件事也是他来此的目的之一,但他并没有告诉她这些。而是等她先开了口,他再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
夏昭在青州虽然也听了他一些生意经,但毕竟没有实际去接触过这些,若她自己去采办冬衣,不一定能做到尽善尽美。
如今经验丰富的李管家愿意接手这件事,那这事必能完美解决。
吃饱喝足后,夏昭就跟李管家坐下正式商量起了做冬衣的事。
李管家提议这批冬衣不在长安做,毕竟长安的东西比别的地贵,可以选在离边关近些的炎城做。
炎城贫苦,人工便宜,而且因为离边关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参军的人,他们可以在那里临时组织一群善制衣的人,然后把准备好的衣料运到那里去做。
这样做衣服的成本低了,也给那里的人增加了收入。
而衣料问题也好解决,他自己也认识几个大布庄的老板,可以拿到实惠耐用的布料,以及一些填充的棉麻。
夏昭听了很高兴,当即取出了一叠银票交给他,说让他拿着这钱去做事,后续她会想办法再给他一些。
李管家有惊讶地看向那叠银票,一时不敢去接,那差不多有十万啊,这估计是公主现在手里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银了吧。
夏昭继续说道:“李管家,虽说冬衣越多越好,但也不可只求数多,衣服的质量也得有保证,雇佣工人的钱也不可压得太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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