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憧憬（1 / 2）

星空上的繁星数不清。

星空下的人们，开始依循夏侯青阳的吩咐行事……

为了明日。

夏侯青阳就这样搂着她到半夜。

“将军，可进地城了。”

百里秋婵服下的酒中，那醉魂药一时半会儿不会让她醒来。

待她醒来……那也定是他解决了一切的时候。

夏侯青阳俯身握了握百里秋婵的手，执起她的手背，附下一吻。

将她打横抱起，夏侯青阳随梵天历进了地城的门。

柔软的身躯被平放在那简陋的草榻上。

摊开她的手掌，夏侯青阳将百里秋婵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就好似她轻抚着他，给予他无声的助力。

都不想说“等我回来”四个字。

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唤了一个侍女陪在百里秋婵的身边照顾着。

“梦里有谁，都瞧见你在笑了。”

夏侯青阳此时脑海里，竟一闪而过的是和百里秋婵往后的日子，说这话时，就连自己也未意识到有多温柔。

自打在阿错木身边长大，他从未憧憬过什么。

要说真的有，那便是俯瞰那天下，拥有至高的权力和地位。

情难自禁地倾身吻在她的眼睫。

若是有她日后相伴，与她成婚，她为他生儿育女，这事在眼下一想，居然这么甜美。

就像嘴角舔到了上好的蜜，一滴便甜到心里。

夏侯青阳只是想着这些，在百里秋婵的草塌旁牵着她的手，一直思索着到沉睡。

梦里惊醒时，却发现自己从未做过这样一个完整的梦，竟梦到了她背后的那纹着狼的刺青，沾满了鲜血……

下意识将她的身子侧过，还心慌地看了看是否有异样。

完好的白皙后背并无血迹，夏侯青阳才松了一口气。

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夏侯青阳难舍地抽离自己的手掌，视若珍宝地将她的手放好。

夏侯青阳出地城时，对着地城的守将二人吩咐：“看好她。”

百里秋婵只是紧闭着双眼，还不知什么事情会发生……

——

翌日，奴姜终究忍不住，对阿错木说了百里秋婵的事，有些许激动。

“阿爹，你去哪！”

“制止青阳。”

没搞清原委的奴姜，有些不解阿错木的举动，“阿爹，你手上拿着什么？”

“那是你阿娘留下的。”

“她的东西怎会在这？”

阿错木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恐，“青阳眼下在何处！”

“在沙堡那。”

——

枯木都已忘却了自己本身的面貌是如何的，徒留一身干燥的躯壳，与地相连。

烈日当头，可见枯木的胡乱生长的枝桠向天延伸，像极了干瘦的手，只剩皮包骨，张牙舞爪。

似要发泄对这片天、和这片贫瘠的土地种种不满，对烈日的放肆叫嚣。

“你当初，为何死守这片土地？”

夏侯青阳的问话，让梵天历笑了笑。

“我自小出生在此地，当时，并不全然是荒漠，也有很美的对月湖，会有一小片绿色的洲土。我一心想着，总会有一个边界，就如同世外桃源的，繁峙境地的百姓，也定想看到原来那般美貌的土地，才坚守在此。”

土生土长，就是这样的情。

可眼下数年过去，梵天历还是给了百姓一场空欢喜。

他自知，自己并不是那个可以有力将这片土地“改头换面”的人。

梵天历将城主印给了夏侯青阳，“交由你，这繁峙境地，便是你的了。”

夏侯青阳并未接过，“由你管辖，便一直是你的，眼下你要做的，是配合我便可。”

“地城尚未被人发现，此前多亏了那条巨蛇作为镇压。但藩篱国有探子来到此地查探，说不定已察觉了什么，将军可有想好什么对策。”

阿错木从不远处走来，气势汹汹，奴姜在后头拉也拉不出，就像一头倔强的蛮牛。

夏侯青阳回身俯视着阿错木。

“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阿错木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

他没想明白为何夏侯青阳为何会做出那样的抉择，想要和藩篱国的人交战，此时无疑是以卵击石。

那张羊皮卷在袖中藏了两日，阿错木今日在奴姜告知他，百里秋婵知晓了凤脊祭天那一说的故事之后，匆忙赶来。

之前，阿错木还不信，可眼下，他又不得不信了那卷上字的含义。

夏侯青阳和阿错木走了几步，阿错木将羊皮卷递到夏侯青阳的手上。

“数年来，老臣丧妻之痛，多亏得将军善用巫祝才得以填平心中愤懑，旧时战前卜卦以善事，将军也是屡次这般做的，可为何眼下这回，却不再和老臣商议了？”

夏侯青阳皱了皱眉：“并不是真正的交战，只是商谈。”

阿错木有些泄气地叹息：“她当年就死在这，将军让我回到纹裂，我能做什么？正因王当时说她卜错一卦，便将她流放此地，又被活活给烧……”

阿错木敛了敛神色，“如果没有凤脊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