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海誓（2 / 3）

孩子，无人可依靠。萨寒哆是王与王后的孩子，便世袭传位给他，理所应当，但眼下已死，公主该知晓青阳的命途。青阳是老臣带在身边长大的，吃了不少苦，现下终得遇见公主，也算，天作之合……”

“略有耳闻，黎天的长公主嫁于纹裂，皆不长寿。”

那小船上的将士们抓鱼甚欢，苏克还特地下了水抱起渔网，浮在船边大喊：“奴姜！我给你抓了一尾鱼！”

奴姜气得跺脚，谁让他不知好歹地在众人面前唤她名！

免不了气他一句，“这么小，你留着自己慢慢吃吧！”

苏克的笑意瞬间凝滞，“哎！你别走啊！”

那一头乘风破浪归来的，半身尽湿的男子，是夏侯青阳，她即将嫁于他，为妻。

百里秋婵的心中有千万种不可言说的情愫。

盼着，念着。

夏侯青阳上船的时候轻巧地越过横栏。

“咚——”

那鱼起码有百里秋婵的腿长，被夏侯青阳奋力一甩在甲板上，瞪着大眼睛，身子一跃还打算想要有翻身的机会。

“夏侯青诡之前船上的藩篱厨子还在那绑着呢，让他做。”

奴姜在一旁目睹经过，心中愤懑不平，妒意很快将她尚存的理智吹散。

她曾还有那么一刻，觉得百里秋婵是个可怜人。

“你别得意，百里秋婵，你以为青阳会待你真心吗？”

——

似乎除了他与她多年前的那救命之恩外，百里秋婵好像对夏侯青阳其他的事，并不熟知。

他身边有这样的女子，她不知。

他身上赋予的使命，她不知。

他是否待她真心，她不知。

且行已被遣送回黎天，夏侯青阳并未让她去送行。

些许霸道地让她站在高处，目送且行远走，说他已是仁至义尽。

在这儿听得最多的，便是这海浪声与风声的曲调，还有那海鸟的声音。

百里秋婵情不自禁地开始哼唱调子，引得夏侯青阳侧目望她托腮的容颜。

浑然不知此时脸上的笑容，如怎样的浓情蜜意。

夏侯青阳觉得自己像是误入了一片孤山，却唯独被这山壁俏花吸引。

他爱不释手。

“去纹裂边境国的路，就如此遥远吗？”

一句话，将夏侯青阳的思绪拉回，敛去了眸中的柔光，那归处，对她而言是什么，夏侯青阳一清二楚。

“是，很远。”

百里秋婵未语，夏侯青阳也知她吃腻了鱼，便问：“想吃什么？”

微微咬唇窃笑几分，那笑容使得百里秋婵的眉眼微翘，像只得意的小狐狸，“你这人，这些时日，怎么总问人饿不饿？莫不是把我当小动物养了……”

“想到那只玖儿了？”

“你竟知晓。”

百里秋婵在这茫茫大海之中，不敢搜寻玖儿的下落。

正因知晓自己所为微不足道，也只敢在心中挂念。

陪伴她多年的小狐狸，就这么失去了。

“若有机缘，再替你补一只作伴，那只神狼也可。”

百里秋婵一听瘆得慌，“那匹狼我可不敢接近，初见时还想咬我，这几日也未见它啊，莫不是在修炼？”

原本是一句说笑的话，夏侯青阳却是点了点头：“是，它须修炼，我也失去了凤栖。”

百里秋婵摸不着头脑，这纹裂似乎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叫她摸不着头脑。

“你和那条……你所说的凤栖，是怎么相识的，它该很难驯服才对。”

“的确不易，之后回到纹裂，细细说予你听。”

夏侯青阳见她点头，手不知为何，怎就出现在了半空，想着收回也挺难堪，便伸出抚了抚她的发丝。

——

膳食端上桌，百里秋婵就禁不住好奇问：“怎么捕获的这鱼？”

夏侯青阳一听这话，想来百里秋婵没见着他捕鱼的经过，那是在瞧何物？

随口敷衍了一句：“浑水摸鱼。”

百里秋婵眼眸微转，“当我三岁孩童？海里也能？”

夏侯青阳并未接过百里秋婵的话茬，只是她边吃边说的样子，随和得让夏侯青阳下意识意会到，百里秋婵在他身边，似乎放下了所有的警惕。

她的双唇上有鱼肉的汤汁，在眸光相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吃相不雅失了礼，便舔了舔唇。

夏侯青阳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一手粗暴地抓起她桌上的帕子，对着她的双唇拭去汤汁。

“浑水摸鱼，谓之……下手轻快，动作轻柔……”

也是在提醒自己，动作须轻柔。

百里秋婵听着他的“胡言乱语”，觉得心快跳出嗓子眼，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说：“你……离我，稍稍远一些。”

夏侯青阳听了她的话，转身丢了那帕子，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好吃吗？”

百里秋婵只得点头。

“下回我教你捕。”

鬼知道夏侯青阳哪来的闲情逸致，竟说出这样的话，那可不是一两天就学得会的。

百里秋婵摆着手摇头，“不敢不敢，劳将军大驾教我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