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海誓（1 / 3）

奴姜万般想不通透，看着夏侯青阳和百里秋婵日夜都如胶似漆的样子，着急问阿错木，“青阳当真就不能娶我吗？阿爹。”

夏侯青阳这样的男子，的确很难让奴姜不动心。

可阿错木，有自己的斟酌。

“那也得等这长公主死了。”

奴姜不解地看向他，阿错木望天露出一抹阴沉的笑，“凤脊祭天。”

“阿爹，这真是历代纹裂的王登位时……那黎天的长公主，皆是这么死的？”

只是儿时听闻过的传闻，眼下瞧着阿错木的嘴，听着他亲口说出这话，奴姜有些不可置信。

那些美曰其名的联姻嫁娶……

可那百里秋婵呢，为何看起来是一脸心甘情愿的样子，她不知晓吗？

奴姜刹那间，眼神转而有些恐慌。

似是从未认识过自己的生父阿错木。

这做法向黎天挑衅，太过荒唐。

“别问了！”

奴姜的心一颤，阿错木接着怒斥道：“除了青阳，多了去的皇室贵胄，别死心眼，青阳有他的路要走，今后……阿爹与你说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幸福！”

——

起初，是能够席卷天的狂风骤雨在海平面显现。

海面的风，这时像个围绕在身边蹁跹舞蹈的妖娆女子，那风柔得如同柔软白皙的玉手拂过脸庞。

“你又在这等将军。”

奴姜看了一眼来者何人，随后没趣地撇过头去，双手托腮眺望远处，“关你何事！”

夏侯青阳每日都会在这个时辰与将士们一同习武，尽管这些人早已和海水像是融为一体的训练有素。

士气震天，让奴姜愈发在这群人之中，只看见夏侯青阳的存在。

“奴姜，你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奴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苏克，你给我住嘴！别以为你是副将我不敢打你！”

那双眼瞪大，和以往在纹裂地下集市见过的精致小铜铃似的。

恰是讨人欢喜，苏克闷声一笑，随后正眼望着奴姜，“纹裂的将士，虽不可与将军比拟，但终归是有好的人衬得上你。”

“无赖，别挡道！青阳要下水了！”

苏克转头看向夏侯青阳，没想到还真的是要与将士们一同下水去。

三、四个将士一艘小船，在这苍穹之下，显得异常渺小。

“你等着！”

苏克二话没说，就和他人消失在奴姜的眸光之中。

——

百里秋婵在船那头看着离她触不可及的海面，海面的底下，又是深不可测的，就似一个深渊。

阿错木和这女子算是头回正面闲谈。

夏侯青阳在底下抬头一望百里秋婵，只是对她说了句：“等着吃鱼。”

一干人等恰是起哄之时，百里秋婵在那声音之中，羞红了脸，却目光还是与夏侯青阳四目相对，回以他一笑。

他在那群将士的中央，卷起了衣袖，似乎不怕冷一般，一手拿着鱼叉，船上还有渔网，看着颇有些惹人发笑，他像极了一个渔夫。

他所站的那艘小船一起一伏，算不准那浪会何时又使了性子，一浪高起一浪地拍打小船。

终日食鱼，可都快腻味了。

可百里秋婵竟觉得这世间还有人愿为她赴汤蹈火，去抓一条鱼，想着若是两人什么身份都没有，作对渔夫农妇，也是挺自在逍遥。

但她，还是喜极了夏侯青阳自信如王者的样子……

至今还有些难以回神，他从前与她，与即将发生的种种。

阿错木只一眼，便识得了百里秋婵的心思，莫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终究还是被夏侯青阳几句话几个举止就俘获了心。

谁都爱，被一个优秀的将领，在众人面前捧在手心的感受，她在黎天未曾感受过的，夏侯青阳给了她想要的，更别提，他即将为王。

“公主有礼，与将军的婚事，有何忌讳之处？”

百里秋婵闻声回头，她竟看着夏侯青阳失了神。

“巫师大人。”

阿错木捋了捋胡须：“公主，纹裂与黎天婚嫁之事大有不同，老臣只想……”

“不必再唤我公主了，我本就不是黎天受宠的公主。”

百里秋婵此前看着夏侯青阳所表露的欣喜，在这一瞬被落寞替代。

阿错木知晓她之前的处境，只是他未料夏侯青阳会在自己的危急关头，折返救她一命。一命换一命，也算公道得很。

这是她自己找上门的，今后该是无怨。

“只是……”

阿错木挑眉：“公主有何疑惑？”

“我与夏侯将军的婚事，不会有人反对吗？譬如，他的家人。”

家人？

阿错木愣神。

这公主再怎么不受宠，也该知晓夏侯青阳的生母，是黎天的长公主才是。

这会儿提及家人，是何意？

“青阳自幼丧母，其母是肆清长公主。”

阿错木说完停下，试探望了一眼百里秋婵的神色，似乎，一无所知？

紧接着说下去：“王对他管教严厉，不过是应对于场合，实则，青阳像个被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