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宿命（2 / 3）

声是和舞曲的应和丝毫没有分岔的，听着让他人心潮澎湃，却让他有些头疼欲裂。

齐刷刷地一片跪地时，他看到了那一身破碎衣裳，近似褴褛的百里秋婵。

死死地掩着自己的胸前，蜷缩在火堆的中央。

曾是黎天人对他嘲笑，此刻风水轮流转，成了她被纹裂人耻笑。

她的瞳孔里面是面前的火焰熊熊燃起，火焰的前面，是夏侯青阳的眸光在与之对视。

“且行在何处？”

这是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夏侯青阳忆起当日初初到此，百里秋婵似乎也是这么一句话。

那小倌的命，她当真如此看重？

那破碎的声音，夏侯青阳可是听出来了她最后的一丝挣扎，她已经濒临崩溃。

在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那身子他并不是没看过。

只是这一刻，觉得碍眼。

夏侯青阳腿上的毯子被他随手一扔，扔进了那“火圈”内。

一干人等，对夏侯青阳的举止皆是震惊。

“此女乃本将军救命恩人，怎可这般对待？”

说这话时的语气，带着轻讽，让百里秋婵更是嘲笑自己的痴傻。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当真，忘了他救过谁？

她想过，若此前的举止，皆是夏侯青阳自己密谋好了的计划，她被蒙在鼓里，她蠢，她都认了。

他肆意地接近，近乎是正中百里倾的下怀，仿若天上掉馅饼，百里倾欣喜若狂，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可他……

这一次不是救赎，而是让旁人更是大声地嘲笑她。

——

衣着华贵的男子从上层房内伸了懒腰出了门，呵欠连天，不明所以。

“什么事儿一阵一阵的吵！本太子还需休息呢！扰了我和美人的清梦，找死的一群人……”

女子从他身后悄然踱步至身后，那洁白如琼脂的纤纤十指覆上他的腰际，下巴靠在他肩膀，撒娇得惹人怜爱。

人人可以对夏侯青阳在船上那般行礼，此时对那太子却不闻不问。

夏侯青阳的野心不仅是要攻下黎天，他也要称王。

太子萨寒哆本要教训夏侯青阳一番。

可视线却被火堆里的那个女子深深地吸引，看着阵势，是要处死她。

一时我见犹怜，“啧，这女的杀了，还不如拱手让于本太子，来人！”

“将她带到本将军房内。”

夏侯青阳和太子萨寒多同时开口说话，只看那些人如何听从了。

“太子，区区一个女人，可当视而不见，回去之后，你要什么女人没有？”

萨寒哆嗤笑：“你！当心本太子告你一桩！本太子跟着你出来，可是要回去与父……”

竟还有脸面告他一桩？

夏侯青阳都不屑往上看他一眼，这条船上的纹裂将士，谁不是死忠于他的？

看着百里秋婵，夏侯青阳玩味地笑着，本就才刚苏醒不久的他，一脸虚弱，这一笑，让百里秋婵心生惧怕。

他的一字一句，好似看着她从口中而出：“太子与黎天皇帝无异，都是傀儡，你我心知肚明。你若能撑起纹裂半边天，我能对你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可惜，你一无是处，求我……你才有生路。”

被夏侯青阳一语中的的萨寒哆，此时破口大骂：“夏侯青阳！当日是本太子的错吗？啊？若不是那司南破了，本太子怎会让掌舵者导错方位？”

夏侯青阳对身边的人命令了什么，百里秋婵丝毫听不见。

她觉得，她似乎做错，和想错了什么。

“太子依仗的太多，思虑太多，殊不知人心是最难导准的，那掌舵者分明未听你半句，固执己见，害得众将士被包围在中间，纷纷惨死！”

无数的目光，此时抬头投向萨寒哆，那些将士们的视线灼热，像是要把他烧穿。

——

当日，是百里秋婵和夏侯青阳在黎天的船上这样度过了几个夜晚。

如今成了他在床榻，她在地面，靠着墙角瘫坐着。

她不知夏侯青阳想置她于何地。

一把匕首扔在了她的面前，在这深夜掷地有声。

她的双眼终究从地面忽而抬起，看向了夏侯青阳。

“你也真够胆大的，你现在行动不便，还敢与我独处一室，将所有人赶到外头，你敢入睡么？”

夏侯青阳并未坐着轮椅，只是在床沿坐着，端看着百里秋婵。

“你该谢我。”

百里秋婵冷然：“这匕首你是想让我杀了你，还是了结自己的命？你救过我，我还你，也理所应当，你只要一句话便可。”

夏侯青阳探视着百里秋婵的眼眸，她的眸中目光坚定，丝毫未有掺假的成分。

“纹裂人都知晓，我夏侯青阳，从不救人。”

百里秋婵无奈笑了摇了摇头，“那便罢了，我终归是一死。”

“你如何知晓，我要称王？”

她不是纹裂的人，这野心，若是早几年便有了，他也并未表现得太过，面前那角落的女子，又是如何知晓的？

“死？你都还未还我物件，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