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5)
尚未死亡,我家也已寻了京城最好的医馆大夫和我们自家用的私人大夫前去救治,所有费用由我府上一应承担。这是医馆大夫的学徒,他可以作证。”
学徒走上前来证实他们确实已经出诊,并也得了诊金和用作后续抓药的银子曲悬音乍来此地不了解情况,亲自到冯家小仆处验证。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时伴景微微挑了挑眉。
曲悬音得到了证实,依旧不依不饶道:“有道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打了人,为其医治,难道不是应当应分的事?我救下冯公子时他已经气息奄奄,即便能保全一条性命,今后也绝无可能像正常人一样了。我记得按律法,令兄即便不斩首,至少也要关押二十年。”
时伴晨吓得面如土色,当即便鬼哭狼嚎起来。
时伴景温声对曲悬音道:“此事是我们理亏。若能够保下冯公子性命,我府愿安顿好冯公子的下半辈子,每月送去足量的银子,保证他安度余生。若不幸没能救活冯公子,我们也会同样把银子送到他未过门的媳妇处。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可以结契,承诺永不打扰冯家,契约由官府保管,如有违反,某亲自押着兄长入衙门谢罪正法。在场诸位乡亲皆是见证。”
曲悬音眼睛白了白:“难道凭此,就想让你这兄长这次一点处罚都不受么?公子真是开脱的一把好手。”
时伴景朝府尹使了个眼色,府尹适时的接话道:“本官认为,可□□时公子一月,小惩大诫,并罚纹银二百两抚慰被害者。”
时伴景也接了一句:“我家中还有一老母总是挂念着兄长。关他一个月不见,都必定会朝思暮想,食不下咽,如果有十几二十年之久,在下真不敢想象家母会是何等惨状……”
曲悬音听了这话,神色稍缓,不过很快继续言辞犀利的辩驳起来。
时伴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这一微妙的神色变化,走到一边,对小厮轻声道:“快去把老夫人请来。”
小厮虽然不解,但他知道听二公子的话准没错,于是一溜烟跑了。
公堂之上少见的出现了如此高质量的唇枪舌战,曲悬音说话一针见血,饶是挂念会与人打交道的时伴景都有点招架不住。
曲悬音旁征博引了一段精辟的事例来“打”回时伴景的辩论,正为自己能想起这般极其贴切的例子而暗自开心时,却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哭泣着走上了公堂。
她一把抱住时伴晨,边泣边说道:“我的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要是被捕进去了,你让为娘今后怎么活啊!”
那呆子时伴晨看到自家慈母这副模样,也抽泣起来,头一次流露出些悔改之意。
时伴景顺势说道:“我们兄弟俩自幼失怙,母亲关心则乱,实在对兄长过于纵容了,导致他酿成今日之大祸……近年来家族人丁也逐渐凋零,如今不过只剩孤儿寡母三人。倘若兄长锒铛入狱,只怕是‘十年生死两茫茫’,出来后便是天人永隔,垂垂老矣对白骨森森。”
这一番话说的闻者伤心,也恰好戳进了曲悬音的心窝,她不由得想到骤然离世的盛婉,想起他不过进京赶考几日,便是生死两茫茫。看着眼前这声泪泣下的妇人,两位毫不相干的母亲却在她脑海里逐渐重合。
她别开了头,半晌,声音暗哑道:“草民以为,可按大人说的判。”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衙门。
时伴景凝视着那修长挺拔却又显得有点落寞的背影许久,突然,他转身追了出去。
他人高马大,没几步就追上了,曲悬音看着面前的人,疑惑的挑了挑眉。
时伴景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道:“我看公子仪态不凡,言语间更是满腹经纶,故想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曲悬音皮笑肉不笑道:“萍水相逢,况且我一见面就要把你兄长送进大牢,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善缘,名字就不必留了。莫非阁下是要记下它,然后填进全京城权贵的黑名单里,给我一百个小鞋儿穿?”
她后半句假意作起恍然大悟状,把时伴景逗得忍俊不禁。
曲悬音往前走,时伴景就比他走得更快,挡在她前面,曲悬音每走一步,时伴景就退一步。
伸手不打笑脸人。曲悬音实在被这笑面美男子缠得没法子了,道:
“栖梧,曲悬音。”
是夜,月上枝头。
时伴景对书案旁的小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时伴景是个商人,故一向注重情报网的建设,以备不时之需。时家虽刚来京城不久,但这边的情报网络却是五脏俱全。譬如他想要这栖梧曲悬音的消息,片刻间便拿到了。
曲悬音……
他捏了捏眉心,托腮思索着。
近年来,栖梧人皆称,此地有三妙:
一妙苏绣,飞针走线,巧夺天工。
二妙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
三妙栖梧曲悬音,翩翩少年,惊才绝艳。
这第一妙自不用说,从四面八方商贾竞相采购的热烈景象就可窥见一斑。
而说起百姓安乐,尤其要数知府曲云昭上任之后。曲知府其人刚直不阿,贪官污吏皆不敢露头。
论起政绩,曲云昭刚柔并济,既没引起地头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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