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3)
没有波纹,宛如深海下的暗流涌动。
你经历过无论如何也干预不了的事情吗?一个旁观者,即使身在其中,也阻挡不住灰姑娘午夜零点注定敲响的钟声,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沦为水晶鞋破碎后的泡沫。
我真的不想,看见救命恩人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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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战场里还有别的剑?”
大秦寺摘下护目镜,暗室集中的打光圈出书本零件围绕的工作台,他正在比对着适应的精度,晕黄一片中跳跃着金属滋滋外冒的火星。
“五木,你确定没错吗?”
“除了传说里可能存在的圣剑,应该没有遗留在外的了。”
除非还有一种极小的可能,是来自另一边,南方的内部。
大秦寺不喜欢纷争和内乱,尤其是在亲身经历过一次之后,现在的组织,已经经不起背叛了,身处顶端的那位,也不会允许出现异端。
“我对圣剑的感知比起之前,强烈了很多。”
五木亚弥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处于一条直线的玻璃窗紧闭着窗扉。
窗外飘着大雪。
北极没有白天与黑夜,只有永恒的白与黑。晴朗的天气都算是少见,一年里的半数时光几乎都飘扬着风雪。
夏雪冬花。
她忽然想起了这个词。
只是可惜,这里没有四季。
“我知道了。”
大秦寺的回答悠悠传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组织依旧潜藏着隐患,但是对于南边,他也没有了解多少,现下的情况已经剑拔弩张,不管怎么样,暂时留个心眼还是必要的。
窗外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急促的“咔哒”声再次响起的瞬间,飞羽真带回了垂危的富加宫贤人。
新添的细碎伤口犹如从荆棘丛中穿过一般,蓬勃黑气缭绕着覆盖了周身,想必缠斗了很久,他整个人苍白得和纸一样薄,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下去。
打倒王剑,抢夺圣剑,是飞羽真定下的策略。
预示着危险的书籍也发出了警告,尾上先生嘴上说着最好从长计议,最后还是冲了出去。
街道、贤人、现实世界,此刻都已经处于墨水浸透的边界,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五木亚弥静静听着讨论,抬头往楼上望了一眼。
那个一只脚跨进了地狱的人,从昏睡后醒来,还是会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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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直接走掉的话,芽依会责怪自己的。”
支走了须藤芽依,富加宫贤人强撑着略有起色的身体,踉踉跄跄来到大厅。
只差几步的大门前,计划之外的人仿佛料到了他会离开,早就候在了那里。好像马上会用上一样,保养完毕的黄雷剑正好好放在老地方,等待被主人拿起。
“伦太郎先生已经跑过一次了,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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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弥桑,你不是该在店里打工吗?”
胡乱披上剑士服外套的新堂伦太郎本打算直接“溜走”,毕竟他现在应该按嘱咐好好卧床养伤,难免会有点心虚,谁知一打开门就和端着换药纱布的五木亚弥撞了个正着。
“非常时期,还有病号,我已经请了几天假。”
“你要出去?”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新堂伦太郎不擅长演独角戏,几分狐疑就能让他咽下临时编好的台词,被五木亚弥不赞同的眼神光波噼啪击中,他转而一本正经地开始阐述理由。
怎么感觉收获的光波威力好像更强了?
这可不能怪我,门板墙壁就这么个厚度,动也不能动,我想不听到都难啊。
伦太郎心里苦,声音传播的科学法则就是这么规定的。
“我不能干等在这里,大家正在努力战斗,贤人的事情还需要飞羽真来解决。”
“超出极限的行为会让伤势加重的。”
该说不愧是真理之剑的剑士吗?即便拒绝了他的要求,趁五木亚弥一个不留神,新堂伦太郎还是抄着装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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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样。”
把友情看得很重,会不管不顾去到同伴身边,自己受伤也不在乎。
“五木,你要阻止我吗?”
富加宫贤人咳嗽了两声,萦绕的黑气与之前相比更盛了,像是轻烟和浓雾的区别。
“在心有定论的人面前,任何阻止都会显得无用。贤人先生每次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十分的打算。”
到底是观察了多久得出的结论,五木亚弥也不想深究了,只是现在,她也做了自己的决定。
“虽然在你们的战斗里起不了作用,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快速找到对方的,但是请不要忘了,我可以定位到圣剑的位置。”
“我尊重你的选择。贤人先生的身体吃不消,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就让我带路吧。”
『依靠自己不是比依靠别人要更好吗?』
曾几何时的劝说又浮现了上来,递出的黄雷剑飘散了回音,闪耀着此刻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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