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3)
“你们是怎么搞的?”
王剑斩击的力道垂直而下,庆幸的是没有打断肋骨,即便如此,新堂伦太郎也受了很重的伤。凭借感觉擦去嘴角的血沫,他昏沉地躺在床上,任由大秦寺包扎。
带血的纱布块丢在一旁,酒精刺鼻的味道弥漫其间,遮去了淡淡的血腥气。
“好好休息,暂时别乱动。”
叮嘱了一句伤员,收拾好杂物离开,直直等在门口的人让开一条道,经过时停顿了片刻的大秦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富加宫贤人看着负伤在床的好友,烦乱的内心五味杂陈,被仇恨支配的头脑逐渐冷却,降为心底熄不灭的火苗,燃燃复生的焰火舔舐着强作冷硬的情感,来来回回拉锯开不知第几轮天人交战。
从放下伦太郎开始,他就立在门边一言不发。失焦的心绪,飘向幽远深处。
好似于浑噩中梦游。
“贤人先生,你也过来处理下伤口吧。”
重换了一盆干净清水,五木亚弥打开大秦寺留在走廊小桌上的医药箱。
安静持续了好几分钟,桌面才无声无息投下一片阴影。干枯的红色伴随土灰被剥落一空,清澈的水瞬间变了颜色,支撑在桌面的手慢慢攥紧成拳,可怜的毛巾缩在掌心里越发皱皱巴巴了起来。
“贤人先生?”
喊了几声,迟迟等不到他下一步动作的五木亚弥看不下去了。
“啪。”
沾了生理盐水的无菌敷贴干脆利落地覆上脸颊右侧的伤痕,就像是唤回游离的神思者。
“你干什么。”
相触的地方锤下一记钝痛,随即被清凉替代。惊醒的富加宫贤人抚上那块突如其来的止血贴,手法粗暴却意外贴得很准。
“很痛是吧?即使是再小的伤口,也会有痛感。”
“人在失去冷静后,不经意间就会伤了身边的人,我说过了吧,负担很重,层层垒起的行囊不知什么时候,最上面的东西就会掉下来,砸在周围的人身上。”
黄色封面的巨兽不甘示弱地张开獠牙,誓死捍卫着身后的地狱之门。
邪恶飞龙压倒性的能力还历历在目,铺天盖地浸润的晦暗带来阵阵心惊肉跳,如同挤压一个罐子般让人停止了呼吸。
那是离死亡最近的距离。
五木亚弥叹了口气。
“地狱三头犬的力量不是给你用来看管冥界入口用的。”
富加宫贤人没有吭声,其实他什么都明白。南区的使者交出这本新驱动书时,正是他最需要力量的时候,也是最适配雷鸣的三册。
就算是陷阱,他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的父亲,曾经是我最敬重的人。”
多少年过去,根植的记忆随着岁月更加清晰。男人会笑着抚摸他的脑袋,“又长高了,贤人”,宽厚的手掌一直牵着他,走过童年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成为和父亲一样优秀的剑士是他许下的心愿。
“可是他却背弃了组织,连同飞羽真和露娜也被卷了进来……”
美好的幻象化为乌有,那一次的回眸至今镌刻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留下令人读不懂的决绝。
“再次有机会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执着的答案已经没有了询问的对象,父亲可能已经死了——我不能接受上条大地的说辞。”
“暗黑剑是我父亲的佩剑,不该沦落到他人手里,我不会放弃,从前是,现在也是。”
五木亚弥第一次听他吐露心声。
毛巾从敞开的指尖脱离苦海,擦去污渍的面庞也没有刚才那么黯淡了。
富加宫贤人的眼睛很漂亮,像盛满月光的琥珀,月色沉淀了下来,躲藏进深不见底的幽潭。他真正的内心很难接近,当你看见月亮的倒影,触碰到的只是镜花水月。
“啊,你一向是这样的人。”
“但是,我感觉到了,现场有另一把剑的存在。索菲亚小姐的消失绝没有那么简单,王剑也得到了加强,如果能大家一起商量的话……”
“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
过不了多久,集齐六柄圣剑的光芒,将再次开启十五年前一模一样的格局。
横亘的巨书,会翻开它上次没能翻开的那页内容,完成他们的计划。
寻求真理的尽头,是融合后的毁灭。
“你还是会去,是吗?”
五木亚弥的口吻有一丝苍凉,富加宫贤人转过头去,渗血的痕迹显得那样醒目。
她顺着目光摸了摸脸,对了,是那个时候被沙石蹭起的伤口。
“只是破皮而已,已经不流血了。”
已经,不流血了,伦太郎也正好好地躺在里面,所以,你可以不要固执地继续往前走吗?
“对不起。”湖心荡开一圈涟漪,富加宫贤人背过身去,“我会一个人解决,这是我背负的责任。”
从月暗开始,就该由月暗结束。
他决定的事情,就会一直贯彻下去。
即使拼上性命。
五木亚弥头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
摆在眼前的那盆水,浑浊中混杂着黑沉血色,宁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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