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日：（2 / 3）

那女人身边的男人急忙的扣了几个头，顺着那女人的话说道

“这赵苁芯你别看是家中的独子，这些年里在家中独掌大权，虽然家中在江南可谓是富甲一方，可还不是我们祖祖辈辈撑起来的吗？难道可是你一个人的产业吗？赵家家大业大，偏偏出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你吃里扒外从来都是顺着外面的人说话，我今天就问问你，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赵苁芯看着他，这才说了一句话

“那你们篡改账本就是对的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多拿百姓的钱就是不对的”

另一个男的气不过，直跺脚了起来，他瞬间便破口大骂道

“你油盐不进了是吗赵苁芯，有些话为什么要明面上说？你难道要真的让我们这群亲戚颜面扫地了不成？这是江南，不是你家！你想为所欲为吗？”

赵苁芯直接反驳道

“江南？你把这里当江南了吗？你们这群人，敢说鼻子没有朝天吗？敢说自己做的衣服有人能穿吗？再说闹到公堂，是你们昨天口口声声说，要对簿公堂！要给你们一个公道！现在破口大骂难道就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了吗？”

那人直接便要拳打脚踢了起来，好在身旁的府衙衙役反应的快，这才困住了那个男子，县令长吁短叹了一声，揉了揉眉毛，轻声道

“你们七嘴八舌的吵的我头疼，一个一个说我头也疼，你们这群人，先别说了，都听本县令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千万别把事情做的太绝，给自己留点后路，前些年的事情我断案，我也断不明白，而且这是你们的私事，要我来看你们怎么也不对，这账贪这么多，要干什么啊！能把江南都买下来吗？人啊，能活着就活着，活不了投胎得了，吵吵闹闹的，像话么？我从前我就觉得，贪污的事情在我们江南这种地方，都不能发生，穷山出刁民！难不成你们都是吗？这事啊，听我的，赵苁芯你在府衙打个十几大板关起来收押，你们也是，就完事了，剩下的钱银问题，怎么拿的怎么还回来，要不然别怪我”

那些人听完这番话，瞬间便愣了神，求饶的很快，但还是一人挨了十板，接下来便都散开了。

赵苁芯那天，被收押在了大牢之中。

不过他还没有进大牢，便被父亲接了出来。

赵老爷一直在府衙门口等他，而此事也终于平息了起来，赵苁芯没什么事情，也没挨几下，虽然很轻，但也是以儆效尤了。

他看了父亲，内心一酸

“那些人都离开了吗？”

他父亲点点头，眼睛一酸，有些说不出话来。

“受苦了，我的儿…他们已经离开了，今天晚上我来接你，以后必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了，家里面的事情你爷爷已经出面解决了，以后便不必在担心了”

赵苁芯看着他，内心忽然间便释怀了很多，他曾经神佛面前言，万事万物的因果都因矛盾而存活，而神佛，好像真的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父亲，我想离开江南了…”

“好，那就听你的”

………

来时的路不好走，正因为心中有了神明，这才让一切万物都有了声音。

那天晚上，赵苁芯回到了家中，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便能想起今天的事情，他想到了染眉瑛送他之时，白雪皑皑之下，他再一次动容，路上谭华和自己说话，他心事重重但释怀很多，再后来父亲来接自己，自己还没有真正的进入大牢，却感受到了无边的黑暗蔓延。

要将自己击碎。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母亲的声音，母亲沿着门缝轻看，屋内灯火微微，却小而未绝。

“拂儿，快些睡下吧，不早了”

“知道了母亲”

他轻轻的将屋内的灯火吹灭，重新的躺在了床榻上，他轻叹着，一时间释怀了很多。

那天晚上，赵母便将赵父独自拉到了厨房，他轻轻的生火，在锅里蒸煮了几个馒头，赵父也曾郁闷，为什么生活不如生火那么简单，本来坚如磐石的心落入了凡尘之上，竟也如此落寞

赵母喝了口水，掩面哭泣了起来，他很难接受自己的儿子离开江南，很难接受他的离开，从前的时候赵苁芯离开，起码还会回来，而如今没有遗憾，他确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别哭了，吃点白面馒头充充饥吧，日子说白了还是咱们的日子，和赵拂没有关系，孩子啊说白了，以后就是要离开家的，离开父母身边…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你也不必难过，孩子一直都在。”

赵母心里难受，痛从心上来

“可是，那是我的亲生骨肉，是这么说舍弃就舍弃的吗？你妹妹今天在堂上说的都是什么话，一定要置孩子于死地不可吗？还有那几个亲戚，他们都是什么意思当我这两个眼睛瞎吗？话一定要说的这么绝，要将孩子送进去才好吗？”

赵父停止了烧火，叹息了一声又一声，他今天在堂下，目睹了一切，他承认那些人的话不好听，他为自己的儿子心疼。

“以后大家就不是亲戚了，你就不要生气了，我都把赵拂弄出来了，你还生气做什么呢？是不是无用的，你一生气，生病怎么办？你就忍心看孩子也为你难受吗？本来就不开心，还要更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