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她的手走到书房。

他的院子里卧房和书房是相连通的，陈三似转移视线去看别的东西让自己的老妹儿消消火。

今天已经很累了，老妹儿你赶紧歇歇吧。但是余光里总是浮现出那两坨白，恼人。

王季恒是个爱读书的，每日从早学到晚。有次陈三似来得很早，天刚微微亮，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读上书了，那次她也就没好意思，俩人就对坐着闲聊两句之后她就走了。

书房里有一整面墙的大书柜，陈三似从前心血来潮抽了一本看了一眼，全是字，一点图都没有。

陈三似觉得书这东西很故弄玄虚，就那么小一个，那么薄，可能有的也厚吧，上边密密麻麻跟小虫子一样，怎么这么多人就跟赌徒一样对这些东西这么上瘾呢？别说全天下的人了，全都以会读书为荣，就看这王季恒，要钻进书里一样，为了读书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以前她和朋友闲聊，这朋友把自己新收的孤本夸得天花乱坠，说自己花了多少多少银子才买来。陈三似跟着夸了几句，实际上心里想：你们这帮人还骂上赌坊里赌的人不务正业，我看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王季恒自顾自地翻出了桌上垒着的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就开始念。

陈三似没见过这架势，忙打断他，“你干嘛啊？”

“给你念书啊，”王季恒颇为理所当然地说，“这本是必学的，我给你念念。”

于是陈三似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季恒光着膀子念书，边念还边走来走去，时而闭上眼一副陶醉的模样，时而又观察她的表情来调整语速，一走一甩，一走一甩。

陈三似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和赌徒真的有区别吗？还不穿衣服。

她后退两步，惊恐地想这人是不是让人附身了？

她真的想走了，原来的某些想法早就一干二净了。她干笑两声夸赞，“念的真好，但是太晚了，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就摸黑了。下次见下次见。”她习惯性地又补夸了一句，作为收尾，“念的真好听啊，文化人。”

临出门匆匆一瞥时发现王季恒虽然手端着书本，却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神经病，真感觉他有点不正常。

陈三似真有点怕，想这么断了，但又不好说。

她从没有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跟人断绝往来的，难道跟他说“你不正常，咱俩以后别上炕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就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癖好吧，因为这点事就断那她也有点不正常。

更别说找原因，她基本上没和人断交过。

况且他也真的挺好吃的，虽说不是以寻常的方式吃，但也别有滋味，就这么放弃感觉真的有点可惜，而且还是王家四少爷呢，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少爷，万一以后大有用处呢。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月挂梢头，夜风温热。

陈三似慢悠悠地进了院子，一看院子干干净净的，她就知道是吴六回来了。

她高喊了一声“六子”，听到屋里乒乒乓乓一阵声响之后，吴六就出来弯着腰给她开门。

吴六虽然干瘦，但个子高，几乎比她高出一个个头去。平常也不太打理自己，这次竟然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一见到陈三似，便招呼她吃饭。

陈三似进屋之后状似惊喜地说“回来了？今天挺板正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吴六有点不好意思了，摸了把自己的脑瓜说“是吗”。

今晚是四个烤地瓜，还有两个鸡蛋，吴六又额外炒了盘土豆片。

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吃他做的饭了，还真是有点想了。

陈三似饿狠了，边扒着地瓜皮边被烫的直咧嘴。吴六看她这个样子，就把她手里的拿过来抓在手里，几下就扒干净了，露出金黄冒着热气的地瓜肉，又递给她。

陈三似三两口把地瓜吞了进去，差点没被噎死。

吃了个半饱，陈三似终于顾得上吴六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六去包袱里把一个袜子拿出来，一倒掉出来一堆铜板。陈三似眼睛就随着铜板一起弹动，耳朵里全是这种美妙动人的声音。她扑过去，仔细数了数，差不多有九十多文。

吴六收拾着碗筷，声音也随着陈三似愉悦的声音一起变得轻快了，“中午到的。刚才正歇着你就回来了，你……”吴六顿住了，他隐去了自己刚回家就脚不沾地收拾院子和家，又紧赶慢赶做饭的事情。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问了，只好临时变了，道：“哥回来，你高不高兴？”

陈三似不太喜欢他自称哥，本身也没比她大多少，感觉他说出来这话自己就跟小辈儿一样，但也不拦着他。

她知道吴六想问她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每次他都问，这次他竟然没问。陈三似主动坦白。

呃……答了，真假无所谓，反正是答了。她也不能告诉六子说自己跟人胡闹去了吧。

“高兴，咋不高兴呢？我可想你了。我去干妈那里了，干妈说要让我进王宅当下人。”她吹着手里的铜板，兴高采烈地叫他，“六子，这可是个好差事啊。我老早就打听了，他们一个星期差不多就是这么多钱，更别提主人家心情好了再打赏打赏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