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崩碎(2 / 2)
骤然崩裂,炸出来一坨一坨黄绿的脓,它的尸脓有剧毒,和它的涎水一个效果。
或许它全身上下唯一毒性不大的只有嘴巴,不然它的嘴巴也不会成为某些小众老饕钟爱的一盘菜。
她手上的黄纸艰难浮动,最后停止在了西北方向。
之所以如此笃定这里没有祟冢,还是因为那次伏杀祟冢的经历。
在祟冢面前,她用简单的黄符根本没办法确认位置。
就连周遭几里范围内是否有祟冢存在都无法确定。
当时她和兄长正漫无目的走进幽深的洞窟,走着走着,猛然被黏黏的水滴砸了一头。
她缓缓抬头仰视,肥硕庞大的灰肉如一堵墙一般挡在前面。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祟冢嘴巴前。
那次的经历虽然不愉快,但终归是记住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眼下,她收起黄纸,“邪祟还在附近,等到晚上它估计又该出来了。”
关纪一身冷汗,惊惧道:“又……又出来?能不能现在把它杀了,你不是知道它的位置了吗?”
孔松月遗憾地摇了摇头,“没办法确定具体位置,而且它白天也不显形。”
“这……”关纪痛苦地抱住了头,比起邪祟,他更害怕赵星鹊亡魂不散,找他共赴黄泉。
邪祟会来到关府的事,他一早就知道。
但他还是战战兢兢地拉着赵星鹊拜堂入洞房。
赵星鹊被他蒙在鼓里,一整天都在为他们的喜事欢天喜地。
想起赵星鹊,他便无比庆幸盖头的存在,因为这样他便不用直视赵星鹊的双眼。
那双眼睛如秋水涟漪,无数次让他魂牵梦萦。
可到了成亲这一刻,他却为了自己和春蝉坊的交易,蒙骗了赵星鹊邪祟的事实。
为了拿到春蝉坊的秘药,重振家族荣光,他狠狠心背叛了爱人。
昨天一整天他都抱着侥幸心理,祈求邪祟别来找他和赵星鹊,去随便找个下人该多好。
但这邪祟偏偏不如他所愿,偏偏找上了他和赵星鹊。
孔松月注意到他神色异常,安抚道:“有我们在,今晚不会有事的。”
呵……关纪自嘲冷笑。
要是他们早几天捉邪祟,一切就都没事了。
他沉着一张脸起身,外面日头正明,差不多到了和春蝉坊交易的时候了。
先前约定,他协助春蝉坊放出邪祟,事后春蝉坊给他随机一种秘药。
是什么药他并不在乎,只要是春蝉坊的药就行,毕竟春蝉坊背后是千琥谷,它们随便一方药都可以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也正是因为邪祟出自春蝉坊,春蝉坊才能大概预料到它会蹿到哪里。
春日冷光,白的烧眼。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一出远门就大步跑了起来。
媳妇都死了,至少这药他得拿到吧。
一直到了晚上,关纪也没回来。府里沉寂如死水,人人紧张,唯有孔松月困得不行,懒散地打着哈欠。
昨个紧张是因为武器不在身边,不放心,今个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贾青策趁上午进宫了一趟,顺手带回来了她的步光剑。
不仅步光剑回来了,还另外有一个消息回来:郑鸢留梁川和刘煜昭在宫中。
他们今晚依然不回府,依然和郑鸢“议事”。
也就是此刻。
太亘宫中,郑鸢倚靠在座上,四人面前是记录神言的书册。
“善煌五年初春,洙邑邪祟作怪,筝摇山孔松月伏杀祟冢,但殃及无辜,遭人唾骂,被逐出洙邑……”
“不可能。”梁川斩钉截铁道。
“神言一直以来从未出错,所以我才要派金羽卫把她强行带走,洙邑太乱了,但凡她沦为众矢之的,无异于身入虎穴。”郑鸢冷冷道:“你可别忘了,她是‘大奸臣’孔松曦的妹妹,洙邑恨孔松曦的人可实在太多了。”
光一个“孔”字,就足以让一群人恨得牙痒痒。
梁川还是摇了摇头,“不会的,她有分寸,从不伤及无辜。”
他又着重强调了一遍,“从不。”
郑鸢轻飘飘叹了口气,“神言从不出错。”
“比起神言我更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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