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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壳崩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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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别过来。”关纪退无可退,猛地蹦到了床上。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口深处尖锐的心跳声,以及沸腾焦灼的脑浆。

在孔松月走进来的短短几步中,关纪脑中爆发性地闪过昨天的一幕幕。

对这桩婚事,他心中有愧。

对赵星鹊,他亦然有愧。

可他的有愧,仅仅只是冷漠地默哀,绝不会因为愧疚影响自己的痛快。

孔松月步步紧逼,匕首寒光凛凛。他走投无路地把求助的目光甩向了阿郸和贾青策。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阿郸谁也不想得罪,向后一倒,开始装晕。

贾青策心知肚明,微微一笑。

关纪脑袋瓜“嗡嗡”的响,死到临头居然谁也指望不上。

嗓子仿佛吞进了一个沙漠的炽热,干哑到无法出声,“你你你……”

姑娘阴险的脸庞在眼前逐渐放大成一片阴影,匕首上流淌的寒光终于在他闭眼的那一刻,压上了他的手臂。

啥,手臂?

他攥着劲挣开两片眼皮子,他怕疼怕的要命,一旦看见刀刃,就浑身幻疼,根本见不得凶器。

他最后也只是睁开了一个小缝,一个头发丝一样的小缝。

只见姑娘冷白的双手粗鲁地撸起袖子,匕首在空气中潇洒地划出一道银光,而后,银光没入血肉。

这个过程快的离谱,他的痛感到最后也没跟上来。

孔松月仅仅只是轻轻刮了一层皮,甚是连血珠都没来得及冒出来。

巫术怎么要求来着?要求要皮肉,皮肉皮肉,是皮也好,是肉也罢,只要不拿狗来凑活充数,都大差不差。

关纪悻悻收手。这匕首轻描淡写地一刮,倒显得自己过于浮夸。

他探着脑袋去看匕首尖尖上刮下来的一层肉沫,暗白暗白的。跳过肉沫往上,是孔松月看不真切的侧脸。

这个姑娘或许真有两把刷子?

或许是心理作用,他开始隐隐约约感觉“筝摇山”有点耳熟。

但他确信,从小到大,关家请人驱邪时,从没请过筝摇山的人。

这足见筝摇山的平庸。

菱花木门旁,孔松月捻起那撮肉沫涂在黄符纸上。

涂上的一瞬间,黄纸登时一动,稳稳地从她掌心立了起来。

立着立着,又飘到了空中。

黄纸立,则意味着邪祟仍未远去,甚至可能就藏在府中!这下倒好,正方便了他们瓮中捉鳖。

邪祟这东西,在白天是走不动路的,它现在留在府里,那就意味着今天整个白天它都无法离开。

除非它是祟冢。

祟冢是漱州的叫法,这种东西在洙邑一般被称为“正祟”,它不同于那些一道黄符下去就会灰飞烟灭的小东西,或者说它更像是一窝一窝小邪祟的大家长。

而它丰腴肥态的祟体也会如家长一般,源源不绝地孕育着血肉蠕动的新生邪祟。

它不仅是孕育新祟的母体,同时还是收敛魂体尸身的坟冢。

当一个小小邪祟寿终正寝时,它便会托着老态的身躯回到祟冢身边,任由祟冢咀嚼掉自己腐烂的肉。

它们的肉比起常规意义上的生灵肉身,其实更接近于变态。

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固定的肉身,所以在生命尽头,它们只能将自己此生吞咽过的人类血肉凝聚成一团,以供祟冢享用。

孔松月记得曾经有一次,记不清是清慧多少年了,反正是个夏天,她和兄长一起下山捉邪。

那次就是一个大家伙,一个壮的不行的祟冢。

他们到的时候,那只祟冢还在大肆咀嚼,满嘴血油。

祟冢没有人的模样,它只是一团马车大小的灰白肥肉,它无时无刻不在抽搐蠕动,身上的每一道褶子中间都粘腻着腌臜的油腻黑垢。

它没有眼睛那样的器官,也没有鼻子和耳朵,唯一和人相似的只有嘴巴。

而且还是一张樱桃小口。

一张名副其实的樱桃小口,不仅和樱桃大小相似,还有樱桃的光泽与颜色。

甚至……

孔松月听说,江湖上有人用祟冢的嘴巴入药,听说那味道吃起来和樱桃一样脆嫩香甜。

当时他们一踏进祟冢的巢穴,就被一股阴暗咸湿的气息扑了满面。

祟冢感知到声音立刻警铃大作,他扭动着试图离开,但肥大的身躯已然如牢笼一般将它禁锢。

无法逃生便意味着祟冢必须主动出手自保。

当然,它没有手。

但这并不影响它从那张樱桃小口中伸出一条鲜红信子,红信子软软嫩嫩,像软冻一般,看起来就手感不错。

只可惜它上面滴滴答答的涎水是剧毒的毒物。

碰到一下就会肌肤溃烂,流脓腐烂,最后脑壳崩碎而亡。

当时孔松月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勉强砍下祟冢的舌头。

和那玩意僵持了三个时辰,骨头都要累断了。

不过幸好一砍下舌头,祟冢就离死亡不远了。

她没有亲眼目睹过祟冢的死亡,仅仅只在书中看过相关记录:祟冢死时,□□肿胀成原先的三倍,在肿胀到极限时,它灰白的皮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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