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终还是到来的一刻(1 / 3)
常陆院馨自小山崖上没有抓住项翛年的手,致使她陷入险境后,自责和无力感,像是让人喘不过气的厚重雨幕,牢牢地包裹着他的七窍。
在汪洋大海中,如大海捞针的渺茫,随着寻找时间一分一秒不断流逝的,让人无可奈何,只剩下徒劳机械的焦灼。
再到后面,终于找到项翛年时,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与立即奔赴而去的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了海浪,把项翛年再次从他面前卷走,带离他的视野。
以及,掌心终于能够触及到的,真实的项翛年的狂喜。
最后,紧紧拽着项翛年走上生命的海岸线的常陆院馨,疲惫的身躯,被胸腔里复杂激荡的主要两种情绪支撑着。
第一是庆幸。他找到她了,她还活着。
第二是后怕。万一……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这样只能听天由命的无奈了。
所以,现在,转化为具体的表现来说,就是常陆院馨单方面的,变得非常黏着项翛年。
项翛年只要一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PTSD,或者更准确的说,变成了分离焦虑?
所以,在各自回房后,常陆院馨一开始为了抑制自己去找项翛年的冲动,跑进卫生间,把水龙头调整到最冷的出水温度,冲了两次冷水澡,企图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身体的凉意,只让发热的大脑,凉了一会会儿,冷水的影响褪去,留下的,依旧是充满了繁复杂绪的按捺不下来的大脑。
常陆院馨走出淋浴间,拉下边上的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然后,在镜子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镜子里的少年,粉色发丝垂下,无害又温和,但小腹上紧实健美的肌肉,和边上两条性感的马甲线,还有擦头发时,随着动作隆起的肩部臂膀的肌肉,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武力。
发丝上的水珠,滴到姣好修长的脖颈上,流向轮廓分明的下颚线,再划过滚动的喉结,舔过正正好的锁骨沟。
留恋一阵后又顺着弧度往下,滑下结实的胸肌,舐过正好容纳下一滴水珠的马甲线,最后,顺着人鱼线,隐没在镜子照不到的光景里。
毫无自觉让荷尔蒙四溢的常陆院馨,对上没有被热气晕染的镜子里,那双清晰得同样毫不逊色的琥珀色眼眸。
“哈,那么,该怎么办呢……”
喃喃自语的轻和语调,眼睛里琥珀的光泽流转,似是头疼得困扰呢喃,又好似在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话。
“……”
无人回应。
“行,我知道了。”
仿佛得到答案的常陆院馨,撩起半边湿发,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被刘海遮挡的精致眉眼全然展露,他瞳孔中一改方才的纠结和犹豫,充满了迫不及待的坚定和暗藏的侵占。
既然打定了主意,常陆院馨也不再耽搁,草草吹干了头发,就往外面走去。
虽然。
常陆院馨从小接受的礼义廉耻教育,告诉他,他现在蠢蠢欲动怎么都按捺不住想去见项翛年的念头,非常之不绅士。
但是……
常陆院馨拿起行李箱里很早以前就准备好,却迟迟送不出去的小小礼物盒,郑重包进了掌心。
然后,从被仆人妥帖挂烫好的,一看就价值不菲且面料极贵的衣服中,挑选了一件最为帅气的纯白西装短袖衬衫,解开第一颗纽扣,心机地露出他自傲的锁骨和喉结。
下半身,他选择了一条颜色沉稳,但在细节处又勾勒出身材腰线包括肌肉的九分裤,裤口卷起,踩着一双锃亮纯黑的牛津皮鞋,露出了线条优美,同时充满骨感美的脚踝。
最后,出门前,常陆院馨往自己身上喷了他常用的那款香水。
若干年后,他无比庆幸,这时他带着点鲁莽的冲动。
再然后。
和前面一拨人正好岔开的常陆院馨,敲响了项翛年的房门。
“来啦——”
项翛年有气无力地回应着门外的人,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埴之冢光邦,挠了挠头,没琢磨好怎么措辞再度郑重拒绝,又怕外面人等久了,不礼貌。
又因为刚才没回过神来,照明用的手电筒就被搁置在了门口柜子上,项翛年只能随手抓了最近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但一开门。
“常陆院,馨?”
满脸错愕的项翛年,就这样,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对上了门外精心打扮过的常陆院馨的眼睛。
没想到会看见意料之外的常陆院馨,项翛年停滞的大脑运转状况堪忧,只能愣愣地抬头望着,看起来莫名比平时更帅气,也更有魅力的少年——常陆院馨。
而常陆院馨,见到项翛年是这个反应,眉头微动,视线不动声色的从往她手上的手机手电筒,还有柜子上还亮着的手电筒上扫过,瞬间就联想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情况。
也是。
他,即使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过来,在这深夜,敲响了项翛年的门。
作为友人亦是情敌的他们,在某些方面的独占欲和控制欲,可谓是和他如出一辙。
所以。
他们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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