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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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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初,不禁落了几滴眼泪。她怕人看到,便想伸手拿帕子抹眼泪,不料竟将陆令含的那块平安符扯出来了。

她盯那符,符上刻着祈求平安的话,像在她心口上割伤,想大太太定是慈母,多是极疼子女的。思及亲人,泪流如雨。

正掩面哭泣,便听迎心喊道:“姑娘,大爷来了!”

怕被人瞧见,云攸鹿忙抹干眼泪,理好衣裳鬓发,转身去迎他:“七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何事?”

陆令安眸子带笑,不动声色将屋内饰品摆件看了一遍,素雅清淡。她不过才十四五的年华,正爱护容颜,却装饰得像古僧。

他笑着说明来意:“方才诸位妹妹都挑了物件,独云妹妹还未曾选呢。听妹妹在孝期,既收不得那些亮丽的珠宝,又不能独落了你,便去寻了块玉。又想来普通的玉也不好,便寻了块白玉,只当是个讨喜的玩意儿。”

说罢,便见培书捧来了玉,玉用上好的檀木盒装着,玲珑剔透,品色极好。云攸鹿不识玉,但只看一眼,便料定不是凡品。

她心中不知他为何如此慷慨或另有他意。

“七公子为人大方,只怕这玉是收不得。”云攸鹿委婉道。

陆令安当头一棒,心下有些不痛快。自己好心好意,倒落个冷眼,口气有些不善,道:“也罢,云姑娘是阔绰过的,只怕是瞧不上这东西!”

云攸鹿不知哪句惹到他了。抬头睁着一双眼,眸中有些惊恐,盈着泪花,急急道:“公子怕悟错了意思,几位姊妹们论身份地位都是极好的,若我得了这玉,岂不是喧宾夺主?于公子也是极不好的。”若真收了,不知又有多少风言风语。

见她模样惊惶,陆七便有些恼自己的气话,听她一番话,便道:“好妹妹,美玉正配你,怪我说话直,伤了妹妹莫往心里去。”又道:“妹妹心里若实在过不去,倒不如也送我个不值钱玩意,就当是抵了。”

云攸鹿抬眼看他,见他也怔怔看着,忙垂下头来,道:“公子好心意,只是不知公子想要什么东西来抵?”

陆令安心中大喜,故作一番思索,在屋里打量。

云攸鹿跟在身后,见他猛地转身,指着小桌上的平安符,笑道:“我瞧那儿的东西挺好,妹妹不如将它给了我?”那平安符可不正是含哥儿托她的,怎能给他?

云攸鹿笑道:“七公子,这符有什么好的?绳儿都断了,也不值钱。”

呵,他就知道她舍不得那符。但如今他偏要!“云妹妹,可我瞧那却极符我心意。”

见他如此执着,云攸鹿只得压低声音,道:“七公子,这符是特求的,只怕不好给你。”

陆令安冷笑,问道:“云姑娘,刚才的话未听清,可否再说一遍?”

见他存心不讲理,话里含着戏谑之意,她心中几分愠怒,但语气还是柔和道:“这符以外,公子尽挑。”

见那符是没主意了,陆令安不禁泄气。但忽的想到前些日子下头送的东西,生出主意,喊来培书,说了几句,培书便离开了。

陆令安要云攸鹿带他闲转。云攸鹿不知他葫芦里什么药,但还跟在身旁。

陆令安一路上,说是看,但其悄悄打量着云攸鹿,试图看出几分情感。云攸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上他的眼神,“嗖”一下躲走,只盼他早些离开。

“妹妹平日里看些什么书?”陆令安心里埋怨培书怎么如此慢。

“只不过读过《四书》,识得几个字与名家罢了。”云攸鹿低头回答。本想随口应答,却见陆令安抽出一本游记,只得补充道:“其实私下也看过些游记,不过是讲了些名士山川罢了。”

陆令安听了,极自然地说道:“我那儿有些游记,妹妹若不嫌弃,去看看它们也好。”云攸鹿微启唇角,道:“谢过七公子。”

她口口声声七公子,真是别扭,为何不像别的女娘,轻声唤他哥哥呢?哪怕是表哥亦可。陆令安被自己想法惊到,他何曾如此在意一个称呼了?

他正想多说,却听见门外传来一粗嗓子喊道:“爷,给云姑娘的东西带来了!”

只见培书手里提着个金丝笼,里面卧只雪白狮子猫,双瞳一黄一绿,像珠子般明亮。

云攸鹿爱猫,看见这么稀奇的猫就走不动道。瞧这毛皮,瞧这眸子,真是美啊!

“七公子是要送这猫吗?”云攸鹿不由自主接过笼子。

陆令安眼看她喜欢,便道:“自然了,妹妹若喜欢这猫,不妨养着。平日里,我不大关照,倒劳烦妹妹担忧了。”

云攸鹿喜欢猫不得了,连连道谢,把猫搂在怀里,轻轻抚着毛。

陆令安瞧见此景,只羡慕起那猫儿了。

自有了这猫儿,以后他来这院子的理由便名正言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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