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眷(2 / 3)
“亏你记得,我不过递了帕子,你倒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云攸鹿似嗔似笑看向他,“你怕不是只为这方帕子,定是有别的请求!”
含哥儿听了,呵呵一笑,往暗处一站,道:“好妹妹,咱俩自幼相识,这玩意自能配得上妹妹。只是有件事,你还是得帮帮我。”不及他说,云攸鹿便瞪他一眼,他只得好言道:“妹妹是想要什么,只管说,若能帮我,想做的事我尽能去做。”
见云攸鹿不语,陆令含只当应了,继续道:“我知道妹妹手巧,这事也只得求妹妹。”
如此将原委一叙,原来大太太自知幼子身体不似常人康健,特花百两银子从寺里求了个平安符。听僧道言,专门用上好丝线染成五彩锦,穿成一股细线,成一股彩线。所谓彩线,即横竖左右看着颜色都不同,一般人都不曾见过,惶说去制它。
含哥儿日日将平安符戴着,不料昨儿晨起不小心扯了。他不愿去找大太太,只怕她多想,又问其他丫鬟,都不会这线。本想找个普通颜色,却怕大太太问起,他转念想到云攸鹿家中做布匹绸线生意,自会知这一二,便有此一事。
云攸鹿知道这五彩锦,本想备着送人或制身衣,今听他请求,思虑片刻,道:“若是我真应了,将这东西送给你,岂不有人看着,明晃晃把咱俩摆刀尖上。”
陆令含见此事有着落,忙道:“妹妹只管放心,到时我只管让下人送几家书画帖子给妹妹们,到时小五自会拿回去。”
听他为了这符连书画帖都肯赠人,云攸鹿不禁失笑。她眉眼一弯,像钩钩月牙,勾得人心直发痒,两颊浅红。含哥儿与她相熟,倒未有甚觉得。只她伸手拿那符的动作与笑意,恰好被帘外的陆令安经过,透过缝里看见那明媚的笑。
他心中难受:对着别人似乎娇俏明媚,可遇见自己,却如遇猫之鼠。
只听,一丫头欢喜喊道:“七公子来了!”
屋里人听了,将刚才话头止住。云攸鹿与含哥儿二人小辈,本就靠门进,忙恭敬站好,云攸鹿趁此将平安符拢入袖中。
陆令安一一见过长辈。云攸鹿见他,忙低眉垂目,轻声道:“七公子安好!”
不知是否错觉,云攸鹿听眼前人微不可察的轻哼,回神探去,陆令安已从眼前走过,转眼被老太太拉到手边。
只听老太太嘘寒问暖,道:“唉呦,平日里忙得不沾地,今儿过年逢亲,怎么连我这老骨头都不舍得来看?”说完,又看向二太太,责道:“早便让人劝,谁知安儿竟越发像他父亲。府上又不是没人,何苦成日里让他奔劳。”
老太太抚着陆令安,拍着椅,笑道:“哥儿,我倒得好好找个姑娘家,让她一进门,就拴着你,还不信你还成日里往外跑不着家!”
屋内女眷众多,云攸鹿几个年轻小辈只当作没听见,心里偷笑,面上和旁人攀谈着。
却听那陆令安在老太太身旁,笑道:“孙儿一直陪在祖母身边,况且此等之事,孙儿不急。日后定当听祖母安排。”
其余的话,云攸鹿未细听,只是手里捏着帕子,坐在椅上,听耳旁人一二语,望着团花刺绣想着纹路。
陆令安眼神到她身上,却见她不理,心中有些恼。
不多时,只听外室里一阵喧闹,便听丫鬟进来报,族中的女眷来了。
几顶翠幄青绸轿子落在地上,轿里人出来,屋里屋外的人也赶着来迎,只见几个贵妇太太及几个妙龄少女身姿盈盈走进屋内。
云攸鹿跟在兰音旁,听她给认族中女子。单列这一辈姑娘,族里便排到十六,只不过上面三个姑娘到了年纪,不是出了门,便是待嫁闺中,不便出来见客人,下到九姑娘,皆是幼童小婴,也暂且不提。
方一进屋,便听圆脸深褂的夫人半泣半诉,喊到:“老祖宗,可算一年日子到头见着了!”
那夫人是今侯爷堂兄的妻室,她男人本中了举人,不过后来屡试不中,捐了个散官,日子乐得清闲。夫人韩氏也是一样,除了性子咋呼,本也不坏。
“你若是不喜欢待这儿,去厢房找几个丫头闲谈,也是不错的。”三太太在云攸鹿耳边道。
云攸鹿似得解脱,屋内韩氏跟老太太正叙旧言,聒得人耳疼,况她半句插不上,也乐得偷闲。但又想到姨母,便问道:“若我去了,岂不姨母一人搁这儿遭罪了?”
三太太干笑,道:“遭罪也罢,毕竟也从他走,忍了十几年了,早就惯了!”
三太太神色不平不淡,口中的“他”是老太太幼子,只不过早就走了十几年,撇孀妻在这偌大的侯府里独生十数年。
云攸鹿心里感慨正欲退去,却迎面走来个人,正是陆双绮。拉着她的手,笑盈盈地道:“姐姐是去哪儿?若闲着不妨去跟姐妹几个见上几下,也好知姐姐的风采。”
不由云攸鹿推辞,便被拉着进了隔间,早有几个姑娘在屋里。
几人目光随她进门便齐刷刷投来,早见一个稍长些的柳眉女孩笑道:这,是云妹妹吧?生得竟比府上的几个姑娘都好看。”
又听一人道:“可不是,您瞧姐姐的头发,是有乌木黑,柔绸顺的。”
“也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比得上京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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