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融化(2 / 3)
抗拒,一个眨眼,也就到了第二天。
这个让她寝食难安,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开学日,终究还是来了。
九月一号和九月二号,乐平小学的秋季开学日。这所村小离北栀家有三里路,不是很远,但也不近,走路的话得花上四十分钟。
爷爷是乐平小学的老教师了,他从代课的民办教师转成公办教师后就一直这所村小任教,是一名名副其实的乡村教师。
奶奶说,以前大队村小还没建的时候,村里有一个很简陋的村小,当时村里读过高中的好几个人都不想代课,觉得工资太低了,再加上家里的活又重,就拒绝了。
老村长没办法,找来找去找到了爷爷,可爷爷只受过小学教育,考上县城重点初中后读了一个学期就因为家里贫困不得不辍学了,听到要自己当代课教师的时候没什么底气,本来也想拒绝,后来考虑到村里没老师,还是接了下来,结果一接就丢不开手了。于是就这样慢慢坚持了下来,尽己所能去传道受业解惑,坚持了十多年后终于转成了公办教师,有了编制。
北栀知道爷爷在这一带很有名,老老少少,大家都尊称他一句北老师。爷爷教书教得很好,用一句俗语来说就是吃得苦霸得蛮,对学生严厉,对教学认真,在教学方面得到了很多荣誉,也培养了不少优秀的学生。
奶奶说爷爷的一些同事在办公室里打牌时曾议论过爷爷,说爷爷的水平只能教小学低年级,教不了高年级。
爷爷当时在门外听到了,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气愤地去打断他们。他只是沉默着,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他把自己从一年级带的班一直坚持带到了六年级,对于高年级的一些教学难点,他会去请教同事,会去翻找资料书,忙完农活在深夜备课的时候会先自己钻研弄懂,第二天再去给学生讲解,中午还会牺牲午休的时间去给学生免费补课。
在这样日积月累,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爷爷任教的班级的数学成绩在期末统考中拿下了全县第一,班上成绩拔尖的几个学生在他的指导下参加市里六年级的奥数比赛,也顺利拿到了一等奖。
哪怕再过一年就要退休了,爷爷对自己的工作也很上心,早上吃过早饭后就去学校组织报道了。。
北栀本来以为要跟着爷爷一起去学校报道领书,但爷爷说他下午要去乡里中心学校的学区开会,让她待在家里,“我前几天跟学校打过电话了,让教材室多准备了一套教材,下午我就把你的书带回来,天气这么热,报道你就别去了。”
北栀本来今天就不太想去报道,听爷爷这样说了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乐得待在家里看动画片,不用去见新同学。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北栀正躺在竹椅上和妹妹坐在客厅里吃着零食看电视,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在叫自己。
听声音似乎是雅耒。
她赶紧从竹椅上爬起来,把遥控器放在饭桌上,飞跑了出去。
北栀拉开攀爬着小雏菊的铁门,她看见雅耒戴着一顶黄底印着一圈粉色小花的小盆帽,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穿着淡黄色的吊带裙站在院门口,笑意盈盈。
“哇雅耒你今天穿的真好看!”北栀发自内心赞美道。
雅耒笑得一脸灿烂,“我妈妈给我买的,辫子也是我妈妈扎的!”
“你妈妈对你真好……”北栀有些羡慕,又有点落寞。
“栀栀,你今天去不去学校报道领书啊,我妈妈让我来问一下你。”
“我今天不去了,我爷爷说下午帮我把书带回来。”
“那你爷爷去学校了吗?”
“他七点半就去学校了。”
雅耒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我妈妈说如果你爷爷还没去学校,准备把学费给你爷爷,要你爷爷帮我交一下学费把书带回来呢。”
“这样啊,那你来迟了一点。”北栀挠了挠右胳膊上被蚊子叮了后泛起的小肿块,心里有点可惜没能帮上她的忙。
“没关系,我让我妈妈带我去学校报道。”雅耒摇摇头,笑着和北栀挥手再见,“那我走了,拜拜。”
北栀准备关上铁门的时候,雅耒雀跃地跑开几步,忽又回过头叫住了她。
“怎么了雅耒?”
“后天上学的时候,你会戴那顶粉色的帽子穿那条像栀子花一样白裙子吗?”雅耒圆圆的像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里藏着憧憬和期待。
“我不知道……”
北栀也不知道,她的衣服都是奶奶洗叠收纳的,奶奶拿什么给她穿她就穿什么。
“你是希望我穿那件衣服吗?”
雅耒有些难为情地低头看了下脚尖,而后抬头轻声说:“嗯,我也有一条白裙子,我们穿差不多的衣服去上学好不好?”
“为什么要穿一样的衣服啊?”北栀有点迷茫。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
雅耒笃定的语气让北栀恍然大悟,心里突然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这是第一次,有人认认真真地对她说他们是好朋友,在以后漫长的独行岁月里,她一直记得这句话,也一直记得这个童年的好朋友。
时光好像在这一刻定格了,瓦蓝瓦蓝的天空下,在爬满了蓝紫色和粉红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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