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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峥跑着迎过来，他那副冷面孔也松动下来，轻轻叹了一声。“还好，没乱跑。”

方嘉横仍然抱着我，他对越峥和那几个手下说道：“没事了，回吧。”

那几个男人应了一声，立即上了另外两辆车，等方嘉横的指令。

方嘉横将我抱到车上，嘉一正坐在里面等我。

她也来了。

她立即握住我的手，仔细关心我。“怎么回事？”

方嘉横弯腰站在车边，手撑在车门上。“姐，麻烦你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嘉一答应。

我的心跳加速起来。他在第一刻，丢下一切事务，赶来找我。

他探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微笑。“我办完事就回去陪你们吃饭。”

他的一双手仍然颤抖着，压抑住身体里的焦躁。

他退出去，关上车门，转身往他的那辆车去。

我看着他宽阔的黑色背影，忽然红了眼睛。

我开始舍不得他走。

忽然有一股冲动，我急急下了车，追过去。

我拉住他颤抖的手。

他低头看我。“怎么了？”

我几乎是茫的，一鼓作气。“方嘉横，你等一等我。”

“什么？”

“你等我长大，等我长大了，我会赚很多钱，还你的恩，然后用那些钱去追你。”

“你说什么？”

我抬头牢牢看住他。“我会永远对你好，永远跟在你身边。”

“为什么？”

“你给我饭吃，给我屋住，给我钱，你保护我。”

方嘉横顿在那里。

嘉一在后面从车窗探出头来看我们，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这一会儿，换了我的手开始抖地厉害。

方嘉横静了一会儿，蹲下来，微笑着看我。

“等到那时候，你成功傍身，会有无数男孩来追求你，你未必还记得我。”

我坚定地看着他。“不，我会永远追随你，绝不背叛你。”

“你愿意永远追随我？”

“是，就像峥哥那样，我要永远在你身边。”

他微笑着伸出右手。“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我与他握手为誓。“绝不忘。”

司机启动了车，载着嘉一和我一路往医院去，由医生为我仔细检查。

嘉一同我商量，她和方嘉横想给我转学。

“这种学校不待下去也罢。”从医院出来，她还气着。

我反过来安抚她。“不必那么麻烦。”

我不想给他们他们添事。

晚上，方嘉横如约回家来了。

他迎着灯光，看我脸上抹了药膏的地方。

他宽大的手仔细地抚过那些淤伤。

我看着他脸上的疤，不说话。

他收回手，微笑着看我。“和男生打架，你倒是很勇敢。”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才轻声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惹了事，又让你们费心找我。”

方嘉横温柔地看住我。“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记住，以后再有这样的事，立即告诉我，永远不要瞒着我。”

我点点头。

他又看了一眼我脸上的淤伤。“这几天注意一点，不要碰着了。”

“是。”

“回房休息吧。”

我立即应他的话，上了楼。

走过楼梯转角时，我趁着这一点空隙往楼下看，方嘉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双手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从西服内衬口袋里拿出那个金色烟盒，从里面急急取了一支烟，倒转过来，立刻有一颗白色药丸落在手心里。

方嘉横嚼了下去。

他的手抖地厉害，可是拳头攥地很紧。

又松开，再握紧。

我几乎可以看见他额头上凸起的青筋。

我犹豫地站在楼上踌躇不前。

方嘉横迅速注意到了我。

黯淡的夜光灯下，他抬头看我。

我们望着彼此，谁都没说话。

终于，我还是下了楼。

我小心极了，每一步都轻地悄无声息。

我走到他面前，轻声问他：“可以问你一件事？”

他看着我，目光仍然锋利。

我悄悄握紧出汗的双手。“你……你吃的是什么？”

他没说话。

我的声音不自觉抖了起来。“你是有什么瘾吗？我见过……我见过我父亲那样。”

我仍然不敢将那个词说出来。

那是我心中一段蒙着阴影的记忆。

方嘉横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尽管他一直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可是在旁人眼中，他那副神经质的样子，仍然不可理解的可怕。

很久很久以后，方嘉横缓缓说道：“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事，可是你现在是我和嘉一的家人，你有知道的权力。”

他的一双手渐渐不再抖地厉害。“是镇静剂，医生开的药。”

他显然已经平静下来。

因为那些药物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