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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这个地方似乎没有用武之地。
每当意识到这件事,费奈尔心中总是会有种微妙的解脱感。
自己在战场上、在残酷的敌人和逝去的同伴中挤出来、积累下来的东西不算一文不值,但也是一枚芯片就能复刻的东西。
可能价格会昂贵一点吧。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个逐梦之城,为了舒服地活下去,自己该做什么?
“你能干什么?”
街头混混问了这个直白的问题,却把费奈尔给问住了。在混乱的不法地带,她脑子里想了很多能做的事,譬如盗窃、贩卖自己、黑拳,还有好像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事。
“……杀人。”
街头混混笑起来,笑她把一个人人都能做的事说的那么难以启齿。面对他人的嘲笑,费奈尔紧抿着唇。
“好吧,跟我来,”街头混混笑够了,站起身来,“我来给你点你也能做的工作。”
他突然拍了一下费奈尔的后背:“嘿!为什么穿着这种老古董?”
费奈尔不太高兴,呛他:“我喜欢。”
如果只是单纯的杀人、盗窃就好了,如果那些恶行不会有附带的道德价值就好了。
最后落到费奈尔手上的,是比单纯的恶行更残酷的事。
她成为了清道夫。专门狩猎那些粗心大意的守法公民和帮派喽啰,收集赛博组件和义体换去金钱。
第一次做这种事后,费奈尔换掉了或许很喜欢的军装。那身衣服早就不见了,和破坏神的残骸一起遗失在荒野。
融入一个地方比费奈尔想象中困难很多,一年的时光在顷刻间流逝,但那十来年搭建的人生显然不会被短暂的时光覆盖,费奈尔时常感动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同伴全部死光了,当年幸存下来的人里她只认识一个雷的弟弟,费奈尔没有兴趣去打扰一位老人。
她残酷地想,等雷的弟弟也死了,自己再去统一拜访纪念墓园。
毫不忌讳地踩上垃圾,费奈尔无视了易拉罐里溅出来的绿汁,点了支烟。烟味给街道的臭气再添一笔,混沌迷幻的灯光从每个人身上流过,费奈尔俨然已是一位典型的街头小子。
穷鬼黑户想在这条街道活下来可不容易,好在这里赚钱的方法多。比如说人,可以说浑身都是宝。
费奈尔理所当然地在租到便宜房子后就进行了义体移植,缺失的左眼被替换成了拥有特殊功能的眼睛,双眼的视力都被好好强化了。
近处看到两拨吵起来的蠢人,费奈尔当机立断滚回了家里。
但合伙人没打算让她消停,来电打断了费奈尔拿啤酒的手。刚洗完澡的费奈尔不耐烦地把毛巾一甩:“什么事?”
“来活了,”曾经是街头混混,现在人模狗样的合伙人懒得和她客套,“有人想拿用莱克星顿换防燃族的义体。”
费奈尔皱起眉:“这他吗有什么赚头,让他滚。”
费奈尔现在干的事很杂,有盗窃和在火并中当杂兵,但干的最多的还是没道德的收集赛博组件和义体。
不比专门干这行的清道夫擅长获取高质量的义体,胜在要价低和服务态度好。
前几天她在一具尸体上扒出了防燃族专用的义体,佛赛特集团的产品,针对性小、要的人也少,没能第一时间脱手。
合伙人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费奈尔,那边是生物科技的人。”
“你骗鬼呢,生物科技会找路边野狗?我还说荒坂赖宣是我儿子呢,说实话吧。”
“你就不能相信我一点吗?我们都一起干了这么久了,上次义体的事真的是我不小心给错情报了,不斤斤计较才能赚大钱啊,费奈尔,我……”
合伙人在刚挤出一个字后费奈尔就再也没有在来电那头听到清晰的话语了,仿佛卡住的黑白电视机一样模糊,但大概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费奈尔等了会,这种情况还没有好转就挂断了电话。过了一段时间,陌生的来电打来了。
“你是谁?”
“给我搞来防燃族的义体,越多越好,不然我就把你的合伙人一枪崩了。就在他常住的地方,0点前给我拿过来,只能你一个人。”
威胁者还慷慨地让她听听合伙人的惨叫。
“这种事你找他马子去,”费奈尔翻了个白眼,“他死了我才好,老是吞钱的东西。喂,要是你没那么急先让他给我把钱给缴了。”
“那就没得谈了。”
来电被果断的挂断了,费奈尔骂了句“操”,愤怒地套上衣服。
像她这种底层人士来活一般靠中间人,但逼格高的中间人没必要专门去找她。所以一般都是中间人把任务告诉某队有点名气的人,这队人觉得这事光他们自己人干不够,就会找到门路多点的家伙搞几个人过来。费奈尔的合伙人就是这种门路比较多,但还远远称不上中间人的家伙。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可以有规律地工作了,这种时候合伙人被一枪崩了她可没法接受。
是陷阱怎么办?
如果是以前还待在战场上是费奈尔绝对会警惕万分,但在夜之城待久了神经未免松弛了下来,毕竟背刺就和草原上的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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