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药铺门口悬挂了一只红灯笼,经历过风霜雨雪破败不堪,堪堪悬吊着,红色也掉成了暗淡的粉。
狭小的厅内被几个男子占满,药铺掌柜站在案桌后噤声不言,对着满室剑拔弩张的气氛替阿鸢捏了一把汗。
这姑娘让她藏好不要出声,这是要出来送死啊!
“你是何人!”哑声说话的人满脸络腮胡子长发龙飞凤舞,怒瞪着,若不是一边肩上搀扶着人,恐怕便要抽出刀来。
阿鸢没空理会,只看着身前的人,他虚弱的不成样子,身上几处刀伤箭矢,玄色外袍都被浸湿呈现暗色。
“你为何又伤成这样?”
“大概是运气不好吧。”容州低低笑了一声。
“大哥……”
“阿武,这是阿鸢姑娘,曾被她救过性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可无礼。”容州郑重交代,也算给阿鸢一个不可轻视的身份。
阿武性格直爽,当即表示:“阿鸢姑娘,抱歉,刚才是我鲁莽了。”
“不碍事,你也是心急他的伤势。”阿鸢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边走边说,我知道哪里可以医治,和我来。”
往前走几步,见阿武等人还在迟疑,看向容州:“他快坚持不住了。”
“有劳阿鸢姑娘。”
带着人七拐八拐回到小院,还未进门,就听见孙老头隔着门喊道:“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不想回来了?还是遇上了逃兵?”
阿鸢主动把容州揽过来:“你们先在门外等一下,我带他进去。”
阿武再次迟疑,这位阿鸢姑娘他们并不了解,万一是敌国奸细对容将军不利,该如何。
容州咳了一声:“放心,一切按照阿鸢姑娘说的来办。”
看着被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搀扶着进门去的容将军,阿武上前几步守在门口,侧耳听辩门内动静,但凡有何异样,便推门而入。
孙老头还背靠床榻而坐,看见进门的二人惊道:“你怎么还带了一个回来!”
阿鸢没空解释,扶着容州坐到榻边的椅子上:“你先给他看看伤。”
孙老头满心怨愤:“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哪里还能给人看病,你还是将人送走吧。”
阿鸢翻个白眼:“哪里有将死之人能一顿吃下一只烧鸡的!别磨蹭,只要你还能活动,就得治病救人,这城里如今家家门户紧闭,也只能到你这里来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带他来?”
孙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靠近些,离得这样远我如何看诊!”
阿鸢知道他心里有气,只要他提起精神头给容州看病,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回嘴。
半晌后,孙老头皱着的眉松开:“拿纸笔来。”写下一张药方递给阿鸢。
“去药铺按照这房子抓药,共三服药,每日喝两回,他身上的外伤金疮散就能治,内伤需得慢慢调养,不可再动心火,不可再过于耗费精力。”
“还待着干嘛?难不成要我把床榻让出来?带他去随便找一间空屋住下,每日三十文,爱住不住!”
阿鸢知道孙老头一向嘴硬心软,笑着应声,把买的烧鸡给他放下:“我先带他去休息,你记得给我留一个鸡腿,别全吃了!”
出了门,阿武跟着去西侧小屋,容州刚躺下便撑不住闭上眼睡过去:“让他睡会儿吧,我去买药,你们可以先留下照顾他,刚才的话也都听见了吧,孙老头的小院不大,也就这么几间屋子……”
阿武明白:“我们会去找地方休息,姑娘无需担心,容将军的伤,就拜托姑娘了!”
阿鸢可受不住他如此郑重的嘱托:“他的伤不要紧,放心吧。”
黑漆漆的药泛着苦味,味道充斥整间屋子,阿鸢捏着鼻子端到容州面前,藏蓝色薄被盖住他精壮的身子,露在外面的肩膀隐约可见一条从背后蔓延上来的刀疤。
“快喝了吧。”眼巴巴的看着,有一丝幸灾乐祸。
容州平静端过去,咕咚咕咚喝下,面不改色。
“不苦吗?”阿鸢没看到料想中他皱眉苦脸的样子,好奇道。
“苦。”容州受过的伤太多,吃过的苦也太多,因此并不觉得这碗药有多苦。
打开手上的白色小瓷瓶:“你身上的刀伤还未上药,那些箭伤是阿武他们替你处理的,只昨日上过一回药,今日他们出去了,不知何时回来,先由我来帮你。”
容州被子下整个上半身是光着的,多年在军营里和一帮汉子在一起,不觉得有什么,忽然面对阿鸢,他有些别扭。
“还是等阿武回来吧……我身上的伤很多……”
“难不成还怕吓到我?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在赵家村救下的你,当时那个凄惨,血肉模糊的样子,可比昨日还要惨烈。”阿鸢提起往事,仔细回想也不过才一年前而已。
听阿武等人对他的称呼,想必他如今已经是将军,原书中的发展到此时算是正是拉开序幕。
掀开被子,男子精壮麦色的身体跃进眼底,上面纵横交错多出了许多伤痕,有鞭伤有刀伤,和一个个箭矢拔掉留下的圆形伤口。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容州不可抑制的僵住了,手指的温热触感和药膏的凉意混合起来,像是有小蚂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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