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耳边风声骤起,徐长赢眼疾手快地拿起兰时手边的木棍,朝后挥去,成功打到两人的小腿肚处。
“乖,别看。”
他回头,小声地对兰时说,同时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兰文竹还在的时候,对她做的那般。
接着他站起身来,面色冷凝地直视着钱家三人,像是一只即将出笼的猛兽,右手习惯性地滚了滚手中的木棍,似乎在寻找最佳握点。
小腿肚可不同其他地方,是身体最脆弱,疼痛感最大之处。小时候,母亲沈弃曾告诉过他,如果未来遇到无法避免的人和事,需要一击即中的时候,精准又快速地打击小腿肚的位置,可以争得喘息之时。
果不其然,被击中的两个随从瞬间抱着小腿咿哇乱叫,徐长赢可是使了最大的力气,一棍下去,连打两人,没有几天时间可恢复不了。
钱守仁此次出门只带了两人,原以为对付一个弱女子,两个人都算是小题大做了。可没想到,这下好了,突然出现的“柔弱”书生,没两下竟把两人都给放倒了!
他的老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钱守仁再次抄起刚刚丢弃的木柴,想以此作为武器与之对抗,却没曾想,徐长赢手里的木棍可是兰时昨天晚上临时求村里的木匠老伯卖给她的实心棍,坚实得很,为的就是防这一手。
前些天,上阳县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小院里的柴堆还没来得及用油布挡着,全浸湿了。兰时和白术只来得及搬了一些干木柴进屋,也就供这几日烧火烧水的。
托老天的福,徐长赢很轻松地就将钱守仁赖以威慑的木柴打落,见大门外已经有一些不安分待在家中的好事之人在围观,钱守仁咬咬牙,转身就朝他们喊着:“快去找我姐夫赵卓!让他带人来收拾这个狂妄之徒,成事者我给五两银子!”
此话一出,还真有几个好事贪财之徒拔腿就往知县府跑去,边跑还边大声回复钱守仁,让他等着。要知道,五两银在上阳县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普通四口之家省吃俭用,都能维持三五个月了。
蹲坐在地上的兰时心想: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无论如何都是死,那不如拼尽全力,向上天求一条生路!
白皙的小手用力从地上抓了一把,然后爬起来,听声辩位,朝着徐长赢所在的位置靠了过去,然后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小手握拳对其腰部敲了两下。
徐长赢立刻反应过来,当即侧过身,让兰时直接跟钱守仁对上。
趁钱守仁无妨之际,兰时猛地朝面前一撒,手中之物正中目标!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这是兰时和徐长赢之间的暗号,小时候,如果两人因为外出玩归家晚了,在徐长赢被兰文竹教训的时候,兰时就会突然从他的身后跳出来,对兰文竹好一阵撒娇陪笑,直逗得他见牙不见眼的,就连长在天边的蟠桃也能给兰时给摘来,更别提什么教训了。
泥土入眼,疼得钱守仁满地打滚,像个睁眼瞎一样胡乱摸着,不得章法。他不像兰时那般,对家中物件摆放熟练于心,很快便磕头撞墙,在杂乱的院子中失了方向。
就是现在!
兰时不顾膝盖的疼痛,拉着徐长赢就往屋子里跑,堪堪站定,只见卧榻上放着一个藏蓝色的包袱,是她昨晚通宵收拾的细软,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在里面了,包括爹爹给的《兰氏食方》。
见了榻上之物,徐昌英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手一揽立刻背上包袱,反手拉着兰时就要离开。
“啊——”
仓皇之际,兰时一不小心撞到梳妆台,一根桃木簪从她眼前滑落,径直掉进她手掌之中。锥心刺骨的疼痛立刻从下往上传递,差点就要摔倒,是徐长赢眼疾手快揽住她,“小时!你没事吧?”
白布下的柳眉直皱,外面的钱守仁还在嗷嗷大叫,兰时摇摇头,她推了推徐长赢,示意他不要停留,赶紧走。
“上来。”
徐长赢将包袱挎到兰时的肩膀处,半蹲着将她背了起来,时间宝贵,知府县离兰家不远,他们闹出了这么大阵仗,赵卓要是真派人来,也就是须臾之间的事。
绕过院中嗷叫的钱某人,两人拨开围观人群,朝佛光寺的后山跑去,围观群众没有对两人多加阻拦,这大概就是他们心中残存的理智与友善吧。
兰时没忍住,她趴在徐长赢的背上,朝兰家的方向回头,紧紧握住手中的桃木簪子。
爹爹,终有一天,小时会回来的,你要等我!
徐长赢脚程很快,凭借着小时候沈弃的教导和对后山的熟悉,很快便选择了一条最为方便,快捷,且极少人知道的小路,噌噌就往佛光寺逃去。
沈弃生前是上阳县有名的猎户之女,从小就在山里以打猎为生,根本就没有从钱守仁手上赁农地,自然也就不用看钱家的眼色讨生活。
只是兰家比较麻烦,租的房子和农地都是钱家的,更何况为了给兰文竹治病,家里大件的东西能当的都已经当的差不多了。
兰时还没有跟徐长赢说,兰文竹弥留之际,是有想过将《兰氏食方》送给钱守仁用于抵债典当,好让自己死后,孩子们能在上阳县真正拥有个安身之所。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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