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念羲看着她，眼中起伏的情绪不易察觉。

或许是觉得不该是这样，这不公平。无论她能不能从这个相里出去，无论能不能救这些人，这个女生的这一生已经结束了，被另一个满怀恶意的人杀死，又被另一个满怀恶意的鬼湮灭抹杀。

可是念羲心里又忍不住对面前的女生持怀疑的态度，她讨厌自己的情绪，所以也警惕所有让她产生同情心的东西。

她站起身，将红伞留给她，说：“我知道了。”转身离去。

念羲回到教学楼前，她想往教室奔去，眼前场景变幻成教学楼走廊内。

一扇一扇的教室门好像没有尽头，一直延伸下去。

厉鬼悉悉索索从地上、墙面现行，绕在念羲身后。

又来？

念羲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奔跑的脚步渐渐慢下来，耐心逐渐耗尽。

她就站在原地，等着鬼靠近。

不同形色的鬼试探着袭向她，阴冷的湿黏遍布四周，念羲右手无名指微动，找准一只匍匐在地的瘸腿老鬼，踩上他伸过来的手腕。

符纸上身，以鬼杀鬼。

念羲根据空间的细微变换避开其他侵扰，当机立断伸进老鬼的身体里。这个老鬼口中无舌牙齿松动，正猥琐地笑着。念羲没再看第二眼，她朝自己的方向用力拔出老鬼第三根肋骨。

很短不称手，但也够用了。

念羲提着血淋淋的骨头站起来。老鬼因为念羲改变他身上的相导致身体有了实感，被拔出肋骨后血液喷出，一股一股从拳头大的血洞里往外冒，整个身体倒在地上微弱的抽搐。

念羲眼神往下觑了他一眼，牙都没剩几颗，还想学吃人？

其他鬼因为念羲的举动怵了两秒，任谁也没想到在念羲手下，变成鬼还要受生剥皮肉之苦。

念羲看了一眼周围，嘴角一咧现出白牙，露出森然的笑容，也顾不上其他鬼什么想法，冲上去专从脖颈往脑袋上捅，手里的骨头不见钝感反而愈发锋利。

厉鬼急流勇退，识相的不再去招惹念羲。

念羲扔掉骨头，趁着血迹还没干，脱掉校服外套，用外套仔细将手上的血擦干净，又继续沿着走廊往前走了两步，那股鬼魅的湿冷腥臭才消散掉。

周围安静下来，短时间内没有厉鬼来找麻烦。

念羲面色平静好像无事发生，继续往前走，分辨一间间教室门。

其实一路过来可以看出女鬼对这个相有一定的控制，那她为什么轻易放自己去见段薇？

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在段薇的身上？

让自己听完她的故事，可怜她，破坏这个相时有所犹豫？

念羲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厌恶的讽笑。

*

丹姨从教室后墙现身，教室安静了一瞬，【段薇】看到丹姨的身影低下头混在人群里。

唐素商打着罗盘，过了很久才出声，“这个地方限制了空间，却没有限制时间。现在外面真实的时间大概是，子时一刻。”她抬起头，“念羲说的应该都是对的，那个女鬼的力量没有那么强。所谓相，即……”

沈椿昼接收到唐素商的视线，说：“眼睛看到的。”

顾冬焉接过话头，支着下巴说：“我倒觉得是佛教里的六根和六尘。”见众人不说话看过来，立马站直，“看我干什么，我家信这个，好像听人说过。”

唐素商看着时间的流逝，摇了摇头，“还不太一样。这里天，地，阴，阳，太全了，甚至可以周转，可以流动。加上我们，外面的鬼，太精巧了，就好像另一个完整的并行的世界一样。”

沈椿昼明白自己方才的勘测有些片面，凑过来看，“可解么？”

“时间。没人能创造完美的周转。”唐素商觉得现在有必要把有些东西交代清楚，二人心照不宣各自的本事，“必要的时候，找时间的缝隙。”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唐素商：“不是现在。”

夏语白了顾冬焉一眼，补充道：“傻子也知道这个时间鬼的力量最强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家逐渐麻木，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一名男生忽然被掐住脖子，胡乱在脖子周围扒拉却什么都没有。沈椿昼上前查看，还没来得及看清，男生脖子歪向一侧倒在地上。

断了。

人群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吓到，瞬间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是暂时安全的吗？”……

沈椿昼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死人。

整个教室惊惶无措，还没来得及哀伤，又一个人被卡住脖子。

夏语求助般看向丹姨，又看向窗外，念羲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

＊

眼前的一切太过平静，异样的平整，透露出一丝隐藏暗处的危险。刹那之间，气息起伏，虚妄混沌中鬼物出现。念羲皱眉看着大片的鬼魂，骤然出手擒住一段。不似寻常鬼，可念羲又窥不透暗里的玄机。

撕掉一段又有另一段缠上来，擒住，缠上。

念羲无声研究着手中的鬼物，空荡的走廊里响起一串铃声。她皱眉拿出手机。电话接通后默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