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名,石弘双眼微眯。盯着越国公一府并非白费心机。此人虽不是越国公的人,昨日越国公府出来送的信中,有一封却是送到了他的府上。
出兵一事久不重提,一旦有人再次说起,郑敏竟失了方寸,不过一日,便找到了人来弹劾自己的人。奏章好写,弹劾的材料却不是一日就能集齐的。郑敏此举,无疑是将自己过往的作为暴露到了他的眼前。
石弘长出一口气,余下的事,便不难了。
他不知自己心中为何没有悲愤和沉郁。也许是还不到时候。
事情的全貌还远远未展现出来,他还有一人要……利用。
过了晌午,羊琼拿了母亲告状的信,垂头丧气地监督侍女往车上搬自己的家什。崔氏虽然原谅了她,但依旧怪责父亲对羊琼的包庇。她不孝地想,既然羊琼在家中也会惹事,不如就让她住到一丘之貉的貉窝去。羊琼像没骨头似的靠在软垫上,想到崔氏的婆子告诉她,羊简听说此事,不但没有阻拦,还怪她惹到了她母亲,顿时心有戚戚。
羊琼知道自己是被罚着去杜陵,虽然杜陵好住,自己要去玩和被赶着去的意义是不同的。她磨蹭了许久,车马从人在门内迟迟不动。大门已经开了,守在大门的门子频频张望,看她究竟何时出发。
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有什么要发生。
细碎的马蹄声在羊府门口收住,一个男子翻身下马,拿出赵郡公府的牌子和门子说道:“我们家阿郎请三娘子明日过府一趟。”
门子一愣,伸出手向不远处一指:“我家娘子去杜陵了。”
男子一惊,追问道:“是何时出发的?何时回转?”
门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朝着南边努嘴:“喏,刚出发不久呢。”
话音刚落,那男子几乎是同时跃上了马背,和同伴迅速地调转马头,一骑朝着羊琼车队离开的方向追去,另一骑却是到宫中去了。
羊琼得了石弘的口信,先是迷惑,心念电转间,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是了,自己去找过石弘的事情也许被他知道了……或许还知道了自己当时就在屋外。
又或者,他刚收到自己的账册,有什么话要问。
可她都已经被“赶”出来了,难道还要回家去再住一晚,就为了应付石弘的问话吗?
按理说,石弘既然要求了见她,她不应该不给这个面子。但她刚好今日不高兴,实话说,还有一点怕他。
于是她稳坐车中,对着外面的人说道:“明日不得行,我不在京中。再者我既已出发,总不能等到明日。”
石弘的心腹侍从见羊三娘子毫无为阿郎停留之意,她的车夫随时准备着扬鞭驱动马车重新出发,压下心中一丝不平,谦恭地开口道:“三娘子,可否请您到我家稍待,我家阿郎再过一个时辰就下值了。我已遣人去问,今日也许就能……”
等羊琼眉毛竖起,他才发现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是高估了他家阿郎在羊家三娘心中的地位。
羊琼觉得自己已经因为石弘而弄得家宅不宁,看这侍从的样子,石弘似乎又有求于她,而且还很紧迫。
会是何求呢?她突然有十分不妙的预感。
羊琼心中有鬼,很想先躲过去再说,便道:“长辈急召,我不能再等上一个时辰,还请郡公见谅。”
“有什么事,请郡公传书到我家里便可,我家日日都会派人送信予我,耽误不了多久的。”说完,她敲了敲车壁,车夫得了令,缰绳一动,已是巧妙地在侍从开口之前就重新发动了车子,不过一瞬间,人和车就到了几丈开外,快得倒像是躲着什么一般。
那侍从见了,远远地跟着,看他们是往中央大街走了,无奈地驱马往宫中的方向返回。不过有两刻,迎面来了几骑。
“阿郎,您怎么赶来了……”一见到石弘,那侍从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惭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没有留住羊三娘子。”
石弘高踞马上,听他说话时,神色不见波动,仿佛并不以羊琼的反应为忤,也并不感到惊讶。
“她素来胆大妄为,你自然是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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