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2 / 4）

因为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我才会让你看见我的全部。

“我感觉现在不那么冷了，”她看着远方，“是春天到了吗？”

男孩也看向远方。

“还没有，是我的春天。”

“向意！”

向意正在写稿的时候，听到一声呼唤，她循声回头，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紧紧抱住她。

她还未见到人面，却听到了一声哽咽。

“……向意……我好想你……向意……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们？为什么要挑我们不在的时候回来？为什么？你为什么宁可在二中那个地方，也不愿意回来？邓校长说你不想回来，我们还以为你是不想看见我们……”

这个声音……

向意还未反应过来，便又落了泪。

沈簪……

沈簪的声音。

那人松开抱她的手，指着自己：“我是沈簪啊，沈簪！你还认识我吗？向意，我是沈簪，‘簪子’的簪！”

向意却忽而记起好几年前的事。

彼时两校联会，晚上，扬中九年级代表站在风中，问她：“糖葫芦收到了吗？”

向意十分不解，她跟眼前这个人真的一点干系都未有。

“不用疑惑，你呢，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在扬中，”他随性地笑笑，“她托我给你带了根糖葫芦，她说你最喜欢这个，名字我就不说了，她不让，但我猜，她想让你知道她是谁，准确一点，她想让你自己猜出来。”

沈簪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有个男生也指着自己问：“我是严松，向意，还记得吗？我是严松啊。”

“我是谭轻轻。”

“我们初中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都没回……你走了一个月之后，你的头像就再也没亮过，我以为你讨厌我小意，我以为你讨厌我。”

“向意向意，我是何田田啊。”

“我在初二竞赛颁奖那天，听见你的名字，好难过，好开心。”

“……要是知道你会来，那一天不出去玩又怎么样！”

“上一次见面你还是我的同学，结果下一次见面，你就已经是二中的人了。”

“何润泽，还记得吗。”

……

“我都记得，都记得，你们怎么来了？”她一面拭干眼泪，一面流泪。

“听梁念安说了，你很想见我们，我们也一直很想见你，所以就都来了。”沈簪笑颜如花。

几人又聊了聊。

“你在二中待得好吗？”

向意：“挺好的。”

“和扬中比，谁更好？”

向意：“都好都好。”

“到底谁好？”

向意：“你们你们，你们好。”

几年不见，他们还是那么幼稚，幼稚得让她有点儿想念。

“向神，一会我们班还有个比赛，需要加油稿一张，求求。”班长双手合十，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啊，抱歉啊朋友们，本神要去服兵役了。”向意生无可恋地回到自己的战场。

“啊，那拜拜，聚会见。”

所有人都忙着告别，只有梁念安怔在原地。

他目光涣散，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久久才回神过来，轻轻笑了。

真好。

“学霸。”

女孩轻轻跃起，勾到他的脖子，他笑眯眯地弯下腰，微微偏头，等着她的下文。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梁念安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记得你以前有个传闻，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不问情爱’，怎么回事？嗯？好高级，我都没有，学霸？”

“有点委屈。”

学霸瘪了瘪嘴：“那是别人取的，又不是我。”

“哦，冤枉学霸了。”

学霸一脸赞同。

“你这‘朝花夕拾’的毛病，和谁学的？”学霸似乎隐隐有些不满。

“不知道，我生性这样，”她说，“学霸，你要逃吗？”

学霸淡淡道：“木已成舟。”

向意于是每天写稿，不是在写稿，就是在去写稿的路上。

起初其他班还暗暗较劲儿，后边索性放弃，也有恨铁不成钢的班长试图挽救他们沉下去的激情，可他们只是风轻云淡的摆摆手：“就这样吧。”

“卷？谁卷得过她呀？”

“请报名参加高二年级组，女子三千米长跑的同学马上到检录处检录。”

向意起身朝检录处走去。

“向意跑三千？”

三班班长垂头丧气：“是啊，怎么了？”

“那还不趁着她比赛的时候卷，写稿写稿，卷死她，卷死。”那人重整旗鼓，笔迹飞扬。

三班班长走近一看，蹙眉：“你这字是不是太飘了点？”

“班长，你不懂∽”他一面写出龙飞凤舞的字，一面道，“这叫青春的激情，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懂了。”

还好三班班长格局大，只要能为班级做贡献，你讲什么，他都可以忍。

他面不改色：“好的好的。”

参加三千米的女生不多，便只一场，天上堆满了云，不见一点蓝。向意正气定神闲地活